夜色下,四目相对间,两人的眸中都有几分暗流涌动,两人中间萦绕的气氛不似往日那般剑拔弩张,倒是和谐了些,不过那和谐中莫名透着一丝尴尬和诡异。
时卿望着孟玄珩,眼波流转间一抹精光自眸底掠过,她佯装着虚弱的样子,声音也有些气虚,“今日多谢摄政王救我。”
孟玄珩借月色望着时卿苍白虚弱的小脸,丝毫不见往日的恣意和生气。
她本就瘦弱的纤体在宽大衣袍的笼罩下,越发显得身形消瘦,羸弱不已,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孟玄珩看着这般的时卿,本就复杂的心情,好似又蒙上了一层阴郁,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孟玄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时卿,并未言语,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了口,低声道:“既然受了伤,就待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朝着往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时卿的声音,“等等。”
闻声,孟玄珩的脚步顿住,漆黑如墨的眼瞳闪了闪,他微微侧身,幽深的眸子凝着时卿。
“何事?”
时卿抬步走到孟玄珩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孟玄珩的手腕,将他的手抬了起来,然后把手里的瓷罐放到了孟玄珩的手里。
“听说摄政王为了救我受了伤,我也没什么东西,只有这伤药。”
孟玄珩瞥了一眼手中装着药膏的瓷瓶,开口道:“我不缺药膏,你自己留着用吧。”
闻言,时卿的眼睫颤了颤垂下,声音又轻又低,“也是,摄政王受了伤,太医肯定给了极好的药,确实用不着我多此一举。”
说着,时卿又将瓷罐拿了回来。
孟玄珩望着时卿低垂的眉眼,明明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就是莫名让人觉得她此时是难过低落的。
时卿攥着药罐,转身往回走去。
眼见时卿即将擦身而过,孟玄珩伸手攥住了时卿的胳膊,把药膏从时卿手里拿了出来,“既给了我,那便就是我的了。”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我会用的。”
孟玄珩松开手,望着时卿轻声说道:“明日的早朝不用去了,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时卿低声应了下,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往里走着。
在孟玄珩看不到的地方,她方才还黯淡的眸子明亮含笑,狡黠的暗芒自眸底稍纵即逝。
孟玄珩斜眸凝着时卿的背影,直到时卿进了房间里,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这么晚出来,是见他一直没回去,所以特意出来找他给他送药膏吗?
太医说着这小傀儡心有郁结,他想着她心里肯定很厌烦他,应该不会想见到他。
却没想到她还惦记着他受伤的事情。
难道她不厌烦、记恨他吗?
孟玄珩低头望着手中的瓷罐,如暗夜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修长的手指逐渐收紧,将瓷罐攥在手心。
次日。
时卿不用上早朝,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躺累了就和萧安一起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聊聊天。
至于孟玄珩,除了那晚之外,就没再出现在时卿面前。
不仅孟玄珩没出现,那些奏折也没有再出现在时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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