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痛还是厉害的。
这样严重的烫伤,先不要说是女人,男人都会痛得呻吟出声,可此时躺在床上被白纱床幔遮挡下的人,大半天连一丝抽气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帝烨珏坐在床的外沿上,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于灏懂,上司这是隐忍着有怒气的。
可就算帝烨珏脸色不好,医生该问的还要问,“这是怎么……”
帝烨珏先一步回应,“开水烫伤。”
邢凯惊愕,开水烫伤能烫地这么严重?还是,如此的大面积。
给伤患上了药,裹好纱布,邢凯用签字笔写了药单,以及注意事项。
边写他边说,“上了药,红肿过后会起水泡,也许会大面积出现蜕皮,这都是正常现象,不必慌张。”
见帝烨珏在听,邢凯继续说,“小姐烫伤的厉害,最近一定要注意忌口,尤其是生冷辛辣,更是不能碰。皮下组织愈合期,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少油盐,多补充蛋白,和维生素c。”
见男人点头,邢凯起身道别,最后叮嘱一句,“如果烫伤恶化,一定要尽早入住医院,好好观察。”
“嗯,有劳。”
尽管疏离,可帝烨珏多了客气的语气让邢凯微怔,一直以来给他看病,向来也没见过他向今天这样客气过。
“应该的,应该的,帝先生您太客气了。”
帝烨珏起身对外面的人吩咐:“于灏,送邢医生出去。”
“好。”
出了宜庄,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邢凯上车点了支烟,他隔着车窗打量这处宜庄别墅区才想起,作为帝烨珏的私家医生,他唯一的一次被叫来这儿,不是因为他,确是因为一个重度烧伤的女人。
金屋藏娇吗?
邢凯摇摇头,有钱人的游戏,他们寻常人多想无益,发动引擎,灰色的路虎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宜庄。
邢医生走后,一楼客厅里,程姨吩咐人收拾了碎了一地的紫砂壶碎片。
这尊紫砂壶是帝烨珏去年在莲市工美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买下的,当时带回来的时候,程姨偶然看过标价,317万成交。
觉得摔了可惜,不单单是因为价格,主要还是上乘的精致工艺。而且,看得出帝先生很喜欢。
可今晚,它烫伤了太太,程姨见帝烨珏望着佣人收拾一地的碎片不知在想什么。
收拾中,有佣人嘀咕,“这么好的紫砂壶,竟然就这么碎了。”
声音低微,可还是被帝烨珏听到了。
起身,男人冷笑着说,“碎就碎了,要是砸碎紫砂壶能让她出气,买给太太,每天让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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