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个记者终于是挤到了前排，闪烁着亮光的眼睛，将话筒举到了小男孩的嘴边。
小男孩舔 舐了一下唇角。
如雷鸣般的掌声四处响起来，观众席上的观众也全部都起立热烈鼓掌，第二排的校长、老师也紧跟着热烈鼓掌。
校长笑的合不拢嘴。
看看，看看啊就是临江一中的骄傲啊，这就是他们的骄傲啊！
“我想……我想请校长上台发言。”
五岁的男孩欲言又止，忽然话锋一转，看到了第二排感动哭了的校长。
记者们纷纷让出来一条道路，老校长颤颤巍巍的上了台，本来邀请霍少一同上台的，霍少皱皱眉头，看到儿子没打算让自己上去，站起来，又缓缓坐下了。
老校长一开口金句频出：
“临江一中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不仅仅是学校的努力，更是需要天赋加持！”
“我们生而就是高山而非溪流，在临江一中的孩子们，没有最优秀，只有更优秀！”
“校长，我有句话也想要说。”
听到这话，本是笑着的男孩，唇角的笑微微顿了下，他眯了下眸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有力。
“溪流也可以变成大海，土堆也可以变成高山，我本就是溪流，临江一中很好，渭水二中，更不错。”
更不错——
校长猝不及防的将话卡在了嗓子眼。
他说什么？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侮辱自己的学校！
“我很感激季老师，如果不是她，我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男孩眸色一转，忽然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眼神，明明是笑意，却掺杂了讥讽，不屑，“刚才有记者问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其实，我是在排练时候学的——”
没有人听懂他言外之意，但是像是木头一样杵在观众席上的季老师却是僵住了。
像是木头人一样，脸从白色变成了绿色，她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男孩看，只觉得那笑容充满了无尽的讽刺，放大的嘲讽怼了她一脸。
有人从幕后匆忙的绕了一圈，绕过记者跑到了霍少身边，语气急促弯着腰身在霍少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顾南瑾眉眼弯弯笑着，看着台上优秀的小北，笑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却微微侧眸的时候，看到了那一瞬霍霆琛的脸煞白煞白，比纸还惨白！
霍霆琛猛地站起来身，甚至不自在的左右摇摆晃动着，语气极度担忧，“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霍少，刚刚发现的。”
下人身子抖成了筛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事发生时，才会让霍霆琛这么极度的不安，顾南瑾的心也紧紧提了一下，她紧跟着站起来，问了站在一边的下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跟小昀有关？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他在哪里。
“是……”
“闭嘴，还不赶紧滚？”霍少抢先一步骂走了下人，却冷着眸盯着台上，眸色有一瞬的失焦。
顾南瑾皱着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霆琛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可却故作轻松的笑，唇角的笑僵到难堪，回应她，“你先在这坐着，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了。”
顾南瑾察觉到不对劲，想继续追问，男人却极速的跟着下人而去，她犹豫下要不要追过去，就听到后面一道冷静的女声。
“顾小姐，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