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禀报，周林显得很镇定。
“岳父大人因何被抓？”
下人瞥了一眼老者没敢说话。
“放心，这位……”
周林忽然想起自己从未问过对方的姓名，顿时装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老夫姓周。”
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戏谑。
“对，这位周老先生不是外人。你尽管明言。”
看似无条件的信任令老者哑然失笑。
下人犹豫一下道：“回将军，耿镇抚声称贾东家走私军需。”
“呵呵……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林显得有些恼怒。
老者诧异地问道：“不知将军与耿彪有什么误会？”
“无他，理念不合尔！”
周林轻轻摇头道：“我主张众生平等、共同致富。可有些人怕影响士绅的利益，不断给我施加压力。可惜，陛下的初衷被人无情的踩在脚下，朝中却无人敢管！”
“不会吧？”
老者面露狐疑道：“他们不是经常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吗？怎么可能对百姓之事不闻不问……”
“他们说的‘民’跟咱们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没等老者说完，周林摆手打断道：“他们口中的‘民’只包括士绅，根本没有百姓！”
老者闻言一惊，紧紧闭上嘴巴。
周林叹息一声道：“可怜贾东家为了百姓不辞劳苦，甚至不惜毁家纾难。
如果没有他，军屯和周庄的百姓就不可能过上如今的生活。没有他，市井中的百姓就不会得到廉价优质的商品。
如今，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准岳父就要遭受不白之冤。我的心……很痛！”
表情虽然有点做作，可意思表达得挺到位。
老者略一动容道：“不知贾东家所运何物，至于被锦衣卫盯上？”
“不能说！”周林痛苦地摇摇头道：“此事是都司的安排，恕我不能告知。不仅如此，即使岳父因此身死，我也只能袖手旁观。”
两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下脸庞。
英雄流血又流泪的形象被周林刻画得入木三分。
“将军翁婿真乃忠义之人！”
老者慨叹一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夫愿意陪将军到锦衣卫衙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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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不要蹚这摊浑水了。”
周林面带感激地摆摆手，“寒月化五龙，飞鱼瞻玉京。诏狱丧易牙，绣春照雪明。一入诏狱哪有生还的道理？”
允文允武！国之栋梁！
勐然想起周林还是北平文坛的后起之秀，老者的眼中充满爱才之意。
想了一下，老者和颜悦色地说道：“身为晚辈，你岂可袖手旁观。老夫不信锦衣卫可以胡乱抓人！”
周林无奈地苦笑道：“张环不会，可耿彪会。他来北平根本不是为了抓什么走私和官商，而是特意来对付我的。
只要我一天不离不开北平，他就会阴魂不散地继续作妖。如今看来，我只有辞去军职远赴他乡！”
老者压低声音道：“他是不是奉了某位贵人的命令前来破坏你的改革计划？”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离开北平，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周林心中有数却不敢随便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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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瓛看不上耿彪不假。可要没有晋王的关系，蒋缇帅何必将他发到北平与周林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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