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效玄武门之事？”
“比那惨烈！”周林摇了摇头道：“他会以靖难为名起兵，最终夺取皇位。”
名正言顺、大势所趋。
不知为什么，宁沔的脑子里涌出这两个成语。
藩王以清君侧为名起兵符合洪武帝的本意。
设立藩王本身就是让亲王们在分守天下的同时监督当朝皇帝。如果以靖难的名义起兵，天下人还真说不出什么。
思考片刻，宁沔皱眉问道：“有什么办法不让天下的百姓再遭涂炭？”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宁沔不希望再生战乱。
周林想了一下道：“除非太子不死或者燕王夺嫡成功。”
太子不死是不可能的。谁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就算知道，周林也不会治。
至于燕王夺嫡……够呛！
朝中大臣才不会支持他呢。除了跟他北征过的武将，谁愿意跟一个出身低微的皇子混？
什么“此子类朕”的话都是朱棣上位后编纂出来的。
同样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宁沔紧盯着周林道：“这就是你非要加入军伍、故意要跟贾守道结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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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有兵是造反的必要条件。宁沔认为周林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造反做准备。
“我是被逼的好不好？”
周林显得有些委屈。
事是这么个事，可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
“是吗？”
宁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勾引海别也不是为了在漠北安插棋子喽？”
此言一出，周林起身就走。
“回来！”
宁沔一把拉住他道：“算哥哥说错了。可我想问你，你就从来没有成为公侯的野心？”
“有！但我现在有些后悔！”
周林转回身看着对方。
宁沔叹了口气道：“可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天下虽大却无处不在皇权的控制之下。除非你不怕被人唾骂，毅然投奔北元。”
要是不怕，我早带着乃尔不花单干了。
周林沮丧的坐了下来。
宁沔陪他坐下道：“既然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你也没必要做什么徒劳的挣扎。从现在起，你我的任务就是掌控兵权，争取在靖难时成功上位。”
“你不想当镇抚了？”
周林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宁沔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此事，我倒愿意继续当这个镇抚。可现在，我必须想办法成为领兵官。至于去哪做官，我看左千户所就不错。”
“干掉张兴？”
“然！”
心照不宣的两兄弟相视而笑……
……
回到营中，周林意外见到张武。
“兄弟，你最近没误会什么吧？”
刚见面，张武就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已经放下怀疑的周林爽朗地笑了一下道：“哪儿有什么误会？我相信殿下的为人，也愿意在他的帐下听令。等再度出征时，我还想在他的指挥下再立新功呢。”
“那就好！”
张武兴奋地拍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