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跟他同归于尽
劳斯莱斯离开疗养院，加速朝着市中心驶去。
战祁一脚油门踩到底，面色阴沉如水。
他来到一座公寓楼下，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
宋时伊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衣，开门后灿烂一笑，“风川，你把牛肉给我送来……”
话音未落，她不由得一愣。
精致锁骨暴露在眼前，战祁眯了眯眸，眼神暗下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何处，宋时伊吓了一跳，赶紧扯好不知什么时候松开的领口，警惕后退，“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风川能来，我就不能来？”
战祁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走进来把门关上，径直坐在沙发旁，修长双腿放到桌边。
“如果你有事就快说，我等会还要出门办点事，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耽误时间。”
宋时伊没有走过去，依旧跟他拉开距离。
迎着她警惕的眼神，战祁淡淡道：“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宋时伊一顿，瞬间攥紧把门手。
怎么样？
这居然是战祁能问出口的话。
她逃离火灾现场，整个后背和腰部被烧伤，留下的疤痕惨不忍睹。
治疗过程不仅痛不欲生，植皮手术更是让她三个月暴瘦成皮包骨。
丧母之痛，九死一生。
桩桩件件都是她痛到想要轻生的事，战祁居然还有脸问她过得怎么样。
手心出了冷汗，宋时伊胡乱在裙上一抹，淡然道：“挺好的，托战总的福。”
“哦。”
果不其然是这个答案。
战祁踢开茶几站起来，冷冷注视着她，“你过得好，我母亲过得可不好。”
“什么？”
宋时伊顿了一下，连忙问：“婆婆……战夫人这几年身体怎么样？”
“植物人，躺在疗养院里消磨日子，各种各样的护工和护士帮她擦洗身体，像货物一样被人搬来翻去。”
战祁面无表情地说着，欣赏眼前女人呆滞又惊愕的反应，“你觉得她过得好吗？”
“我……”
宋时伊一时红了眼。
她离开这里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战祁的母亲。
嫁来战家，战夫人对她和亲女儿一样好，最后被人撞成植物人，落得寸步难行的下场。
虽然她也因此被战祁憎恨，从今以后过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但对于战夫人，她莫名有着一份无法消磨的愧疚。
毕竟不是因为她，战夫人也不会被连累成这样。
宋时伊闭了闭眼，拼命忍住落泪的冲动，“她在哪家疗养院？能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她。”
“哦？现在才想到要去看望她？”
战祁一步步逼近，似笑非笑。
宋时伊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舒服的感觉爬上心头。
这不是战祁平常的样子。
这个男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才反而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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