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个递刀的。
听到戚牵牵对娉婷的评价，谢谨秋只觉得精辟、到位、恰如其分。
娉婷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就不会把尤四这样的莽夫爱得死去活来，三言两语就将她骗得干出杀人这样的事来。
就因为一幅画，便能让她为了尤四不惜豁出自己的命。
谢谨秋扬了扬下巴，示意隔壁的屋子，“放心，人跑不掉。”
听到谢谨秋这么说，戚牵牵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谢谨秋为何像是护着尤四似的。
戚牵牵瞧了眼地上的娉婷，她死死盯着谢谨秋，如同盯着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抓住。
细细思量一番，戚牵牵也不着急去找尤四了，提起裙摆便款款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她漠然地看着娉婷，问道：“说吧，人是怎么杀的？”
娉婷垂首，缓缓地跪坐了下来，将头扭至一边，一副死皮无赖的模样，还真有些娼妓的娇媚，“人都已经死了，追究怎么死的有何意义？”
戚牵牵冷然一笑，眸光锐利，“你以为人死了，拿你们去抵命就没事了？人是死在我家的！你们这烂摊子还得我去收拾！”
娉婷自知理亏，对不起云想茶楼，怯生生地回答道：“我在一次献艺的时候结识了卫良，也知道她是郭璀的心肝，自从得知尤郎要帮我杀郭璀，我便慢慢靠近卫良，博取她的信任，从中了解她与郭璀的喜好。”
说到这里，娉婷也有些心虚，声音愈发小了些，“据我观察，卫良每个月都会去东街的李记胭脂铺买胭脂，七日前，在她买胭脂的路上，尤四扮成郭府的下人，拦住了卫良的马车，骗她是郭璀特意办了场酒宴接她过去。”
戚牵牵眉头蹙起，“他二人那般要好，会相信一个生脸的话吗？”
娉婷的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下巴也跟着扬了起来，“姑母姑父待我极好，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给我请了宿州的书法大家，教我写字画画，而且我也争气，在十一岁的时候就能临摹名家字画，仿人字迹更是真假难辨。”
看着娉婷的样子，戚牵牵眸光微颤。
她此刻的仪态的确是云想茶楼中其他姑娘没有的，那是大家闺秀独有的自豪与骄傲，是她们与身俱来的高高在上。
而云想茶楼很多姑娘因为出身不好，很在意自己的贱籍，言谈举止中就有隐隐露出不自在。
娉婷看向戚牵牵，仿佛自己做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微微一笑，“我鞍前马后的在卫良身边待了数月，自然能拿到她与郭璀的书信，便仿照他们的字体，以郭璀的口吻给卫良写了一封，说他特意准备了酒宴，就请卫良前去，与之共赏花月夜。”
“而后卫良就被尤四绑到了这个院子里，那你们是怎么把人送进茶楼里的？”
起初，谢谨秋还想不通为何娉婷与尤四会在这里买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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