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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爹是当朝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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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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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出身宦门, 待人接物向来十分;克制,大欢不破颜而笑,大怒不虓声而呵, 自小对待他们兄弟, 也是慈爱与坚定并存;。所以沈聿极少见母亲这样直白;发怒。 一屋子;晚辈离坐起身, 请她稍歇盛怒。 就这样,陈家三爷吃了个闭门羹, 灰头土脸;回府复命去了。陈老爷怪儿子没用, 次日又遣长子带着老三一起来,无论如何要说服沈家太太, 将陈甍送回陈家本族。 …… 早春三月, 正是放风筝;好时节,年下无事, 沈聿亲自画了一只金鱼风筝,怀安早就心痒难耐了, 一入三月又是连天细雨, 哪也去不了,每做一会儿功课, 就去扒着窗台盼天晴。 怀莹怀薇也想出去玩,便剪了几张扫晴娘挂在檐下, 还真别说, 次日就放晴了。 一睁眼看见铺满床榻;阳光,怀安都没赖床, 一骨碌爬起来, 央着让爹娘放他们去郊外放纸鸢。 可这全家;大人加上年龄最大;怀铭都没出服, 去郊外撒欢实在不合适。 “不行。”娘亲吓唬他说:“那可是郊外, 回头叫拍花子;把你们拐走了, 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怀安像霜打了;茄子,连同脑袋上挽起来;两个小揪揪都耷拉下来。 “可以去前院放,前院宽敞。”许听澜哄道。 “宽但不长,跑不了几步远。”怀安道。 “那就去巷子里放,别跑远。”许听澜又道。 “长但不宽,肯定施展不开,放不起来呀。”怀安道。 许听澜正要武力弹压,沈聿开了口:“放不起来,是你功夫不到家。” “谁说;。”怀安不服气:“我放;可好了。” 沈聿故作轻蔑:“那你就放起来给爹看看。” “看看就看看。”怀安端着纸鸢气鼓鼓;出门了,留下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 怀安倒腾着小短腿在偌大;宅院里到处摇人,先去前院叫上大哥,再去西院喊上堂哥,最后去上房邀上两个堂姐。 累;他扶着膝盖呼哧呼哧直喘,看来宅子太大也有缺点。 最后又去厢房拉陈甍,陈甍不想去,可是怀安一口一个“萌萌表哥”,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许再这样叫了!”陈甍两眼一瞪。 “好;萌萌表哥。”怀安笑嘻嘻道。 陈甍气得说不出话。 他每天郁郁寡欢,觉得一个人苟且偷生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每当看到怀安,又觉得很多有意义;事还没有做,比如揍这个臭小子一顿两顿三顿;…… 他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沈姓一干兄弟姊妹生拉硬拽;出了门。 小辈们全员出动,就连怀芃都被奶娘抱着坐在大门外;石阶上晒太阳瞧热闹。 这时;巷子里没有高压线,只有些高高低低;树木伸展枝杈干扰风筝飞行。果然,不多时他;宝贝风筝就被挂在了树枝上。 怀安挽起袖子准备爬树。 怀莹;声音从身后飘过:“安弟,你是不是中了大伯;激将法?” 怀安抱住大树;双手一顿,好像是这么回事……不管啦,抢救风筝要紧! 他以前可是爬树上房;高手,自打恢复前世记忆以后,他“沉稳”了不少,已经两年不爬树了,动作多少有些生疏。但他这两年一直跟着老爹练武,虽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气力毕竟涨上来了,手脚并用;爬上那棵枝叶繁茂;大榕树,也并不费什么力气。 陈甍坐在台阶上画画,怀铭和怀远正在不远处对着街景玩“砌诗塔”,等到反应过来时,他们;弟弟已经不见了…… 两姐妹站在树下屏息仰望着树冠。 “这孩子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得闲!”怀铭急急;跑到树下,又不敢高声喊,生怕惊着他会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只敢屏息凝神;看着。 枝叶攒动,被牢牢勾住;金鱼风筝晃了两晃,勾;更紧了。 “去叫门房搬一把梯子来。”怀铭道。 怀远应一声跑开。 怀安浑然不觉树下;人有多么紧张,正在专心;拉扯风筝线,就从远处看到一高瘦一矮胖两个人朝巷子里来。 他轻轻;“咦”了一声。 自打许听澜进了沈家;门,沈宅不断被扩建,“吞并”了左右两户宅院,所以这一整条巷子只有沈家这一户,平时几乎没有生人进出

,这也是爹娘放心让他们在巷子里撒欢;原因。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甚是猥琐,是来干什么;? …… 小孩子;直觉敏锐,来人正是陈家大爷和三爷,是陈老爷派来向沈家索要陈甍;。 见陈甍就站在房檐底下,紧张;仰头望天。他们也跟着抬头,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树上有一只晃动;风筝。 果然是小孩子,一只风筝就能被吸引了目光。 陈大嘿嘿笑道:“甍儿,贤侄,你还认识我么?我是你;族伯,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陈甍回过神,转头望向陈大,面无表情;说:“记得,族伯。” “哎!”陈大;面庞清瘦凹陷,展颜一笑满是褶子。 只听陈甍接着道:“是您要过继一位庶子给我祖父父母送终;。” 陈大嘴角一抽,不过他一向比老三脸皮厚,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只见他声情并茂;感叹:“当时那个情况……你病成那样,我一想到你;父母无人送葬就心如刀绞啊!” 说着,眼角竟真;挤出两抹眼泪来,陈甍都替他尴尬,尴尬;直皱眉头。 陈大;戏还没完,只听他哽咽着说:“孩子别怕,大伯来了,大伯带你回家,啊。你喜欢纸鸢,大伯给你买一车,金鱼蜈蚣蝴蝶老鹰什么;,别家孩子有;咱都有!咱们甍儿也有人疼!” 说着,一手搂过三弟,一手去搂陈甍,打算当街上演抱头痛哭;戏码。 陈甍像浑身长了虱子似;抖了几抖,跳开一步远。 身后传来一个少年;声音:“二位长辈请回吧,表弟是不会跟你们走;。” 原来是怀铭发现陈甍这边又出乱子,丢下怀安赶来帮助表弟。 “你这孩子忒也无礼!陈甍;去留自有长辈们做主,岂有你置喙;余地?”陈三这时候瞪起眼来。 怀铭长这么大,一言一行比着四书做君子,走到哪里都被夸赞斯文有礼,还是头一次被人斥骂无礼。他攒眉冷笑,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无须守礼了。 只听他不卑不亢;说:“长辈们是可以做主,可是两位进得去这道门吗?” “你……”陈三昨日被挡在门外,此刻恼羞成怒涨红了脸:“你们全家……” “咳。”陈大一声咳嗽,提醒他不要与沈家直接冲突。 他也不理会怀铭,直接对陈甍说:“孩子,你是姓陈;,住在沈家那叫寄人篱下。你看那棵树,落叶都要归根……哎呦!” 陈家大爷正“苦口婆心”;劝着陈甍,忽然惨叫一声,捂着后脑瓜子回头看。 “哎呦!” 一个坚硬;物件再次飞来,正中他;面门,咕噜噜滚到一旁。 陈三低头一看,原来是块光滑;骨头,又叫羊拐,北方孩子常玩;东西,在这边并不多见。 “哪个小兔崽子,给我站出来!”陈三厉喝,随即也“哎呦”一声惨叫,捂着脑袋躬下腰。 怀铭纹丝不动;站在一旁忍笑,陈甍也咬着唇角别过了头。 大榕树;树干“簌簌”颤抖,从中钻出一个手脚麻利;怀安,只见他将弹弓别在腰间,手里仅剩;两颗羊拐也装进袖袋,洋洋得意;看着陈家;两位长辈。 “原来是你这忘八;小畜生,竟敢殴打长辈!”陈三额头突突;跳着腾,眼前一大片星星,待到视线清晰,撸起袖子就要去抓怀安。 正愁没有把柄拿捏沈家,拎着这熊孩子去见他父母,沈家必然理亏! 谁知怀安滑不溜手,滋溜一下从他;腋下钻过,从门口抄起一把扫帚,没头没脸;朝着陈三扫了过去。 他可是个熊孩子,熊孩子打人很正常。 两个女孩儿击掌欢呼:“安弟打得好!打得好!” 气氛组一到位,这架就打得更有节奏感。 陈三迎面挨了一扫帚,抽;脸上又疼又痒,怀铭上前抱住陈三;腰喊:“小弟你冷静点,怎么能打长辈呢!” 陈三被怀铭死死抱着动弹不得,简直要破口大骂:“你小子拉偏架!” 话音未落,兜头又挨了一扫帚。 怀安拄着比他还高;扫帚,像个威风凛凛;大将军:“表哥,就是这家人欺负你;,对吧?” 陈甍;目光里头一次有了情绪,是愤怒。 “就是他们。”他咬着牙说。 “那还等什么,打就完了!”怀安抄着扫帚咋咋呼呼;扑过去。 陈甍亦被

激起了怒火,从一旁抄起一根门闩。 门房听见外头乱了套,纷纷跑出来拉架,见是自家小祖宗们在打太太;本家亲戚,一时不知该帮哪边,转身又回前院禀报李管事去。 陈家大爷捂着脑袋刚刚缓过劲来,四下已乱成了一锅粥,怀远从大门内出来,见有人打他;兄弟,不容分说;冲上去,一头撞在陈家大爷;腰眼上。 但听咔嚓一声,陈大惨叫倒地……其实没有多么严重,只是聪明如他,打算就地碰个瓷不起来了。 还没“哎呦”几声,却见陈甍握着根胳膊粗;门闩朝他走来,登时吓傻了眼:“这这这……贤侄啊,这是要打出人命;呀!” 陈甍“砰”;一声将门闩杵在地上。 “陈甍,冤有头债有主,倭寇杀了你全家,你有仇也不该冲着自家人啊!”陈三爷喊道。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陈甍目光通红,深棕色;眸子里好似燃起了一团火,兄弟姊妹们也呆立在原地了。 还是怀安率先反应过来,一扫帚拍过去:“谁跟你是自家人!他是我表哥,是我们家;人!” 陈大扶着腰,跌跌撞撞;站起来,对着陈甍道:“陈甍,你自己说,你是谁家;人?” 陈甍正要说话。 陈大又添道:“你可想好了,跟我们走,往后有族学可以读书,有宗亲可以依靠,留在沈家,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外姓人。” 怀安反唇相讥:“谁说家人必须同姓,我祖母姓陈,我娘亲姓许,我婶婶姓……呜呜。” 他被大哥捂住了嘴。 再不拦着,怀铭怕他把族谱都报一遍。 又是一阵沉寂,只有枝头;麻雀叽叽喳喳;蹦跳,似乎也在催促。 陈甍;目光冷冷从两位陈家族伯;脸上扫过,迈开步子,和沈家兄弟姊妹站在了一起。 孩子们拍手欢呼,欢愉;呼喊声响彻小巷上空,惊走了枝头好奇;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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