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灵睁眼便是一个老旧发霉气息满满的仓库。
手脚皆被捆得严严实实，有几处还蹭破了皮。
整个人歪倒躺在地面，周围除了堆的杂七杂八的废品，没有别人。
额头上还留有些黏黏糊糊的血液。
“真的是，失策了。”
——
时间回到白罗夜进去换装室后没多久。
许清灵在店内转悠着，对于男装她没什么挑选经验，不过如果对方是白罗夜，怕是披个破麻袋也不会差到哪去。
“嘀咚。”手机微微响起提示音。
郭宇终于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并发了一个问号。
咳，许清灵清清嗓子，觉得冰冷的文字或许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恳之意，于是礼貌地询问对方现在是否能通话。
郭宇在那头烦得很。
手头上一堆待选演员的资料，要不是季蓝皓背靠投资方，他根本都不想通过许清灵的好友申请。
这让他怀疑许清灵是不是也有个什么后台，可问题是“安林”那边他也查过了，对方不过是个中下层的演员。
算了，就听她要说什么吧，郭宇浅回了个单字，“嗯。”
一接通之后，许清灵就声泪俱下地走到商场边角，说着季蓝皓“好心”教她的说辞。
从情到理到法，像机关枪一样输出着，胡谄得许清灵都觉得自己脸皮厚，顺带表达了自己对郭导的崇敬。
郭宇在那头满脸黑线，“相关的违约金我会给到你公司，剧组的演员还有剧本都会变动，你要真那么想演，那也不是现在。”
别看他脸上总是严肃，但心底上还是会对同样是年轻人的演员带点例外。
她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是正儿八经通过他的面试进的组。
只是因为陈婉敏的强烈要求，才先一步被换下，比起陌生人，亲侄女在人脉还有亲情方面都更胜一筹。
语气稍微平和一点，“以后新戏你照样可以自荐，但这次就别谈了。”
许清灵知道没戏了，低落地和郭宇说点礼貌话。
小碎步走着，身侧迎面撞过一个男子，撞得她哎呀一声。
对方头上的黑帽被甩掉在地，正好落到她脚边。
“谢谢。”男子小声说着，快手拿过便戴上了。
许清灵却愣住了，这人就像没什么记忆点似的，说话声音也低，平平无奇。
脑中一闪而过那天监控室的数张画面。
“啊，没事。”目光却不自觉地抓着他不放，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男子心一颤，似乎有所觉，转身急速离去。
“郭导，我找到那个人了，那个陌生的工作人员。”
“定位发出。”
信息弹在郭宇手机屏幕上。
他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把戏。”
再打过去，对方已经静音了。
许清灵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抓紧追到对方的痕迹，之后再找就更难了。
自以为跟的天衣无缝的她不知道，男子在有意把她引向监控死角。
最后的意识是她闷哼一声，被人从身后死死用毛巾捂住，随后两眼一闭。
许清灵挣着用一侧撑起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除了额头上的伤口之外，好像没受到别的伤害，但是手机却完全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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