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嘶哑着嗓音嗤笑道，“怎么，老太太让你每天监视我是否有资格做这个继承人，如果哪里不合格，就要被她这个垂帘幕后的皇太后换掉？”
“是这样的吗，徐秘书？”
徐秘书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顾总，从我来你身边以后，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那么我是谁的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男人冷哼一声，冷漠地看着她，“回去告诉她，我做了三年顾氏总裁，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果她非要逼我，我不介意以整个顾氏为代价跟她玩玩。”
徐秘书无奈道，“您又是何必呢？”
顾司辰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徐秘书叹了口气，“顾总，您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您应该知道，三天都没能找到慕小姐的踪影，这说明了什么。”
“所以呢？”男人冷漠地开口问道，“你要我放弃，默认她死了？”
徐秘书皱起眉，“您可以继续找她，但不能放着整个顾氏不管，全部心思都花在这件希望渺茫的事情上，您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信任的人去做。”
顾司辰抿紧了嘴唇，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他缓缓说道，“我已经放弃了她那么多次，这次我不想再抛下她了。”
“顾总，已经晚了。”
徐秘书怜悯地看着男人僵硬的侧脸，狠心说道，“您不觉得，迟来的陪伴和守护，慕小姐她已经不需要了吗？”
“您现在做的这些无用功就只是在感动自己，或者说，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在这里赎罪而已。”
男人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艰涩地开口，“我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沉睡在这冰冷的水里，我想带她回去。”
徐秘书闭了闭眼，决定还是暂时地骗一骗他，先把他哄回去，“您既然没找到慕小姐的尸体，那么也很有可能，她是被人救走了。”
“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霍家的那位公子，他是代表霍家来接凯文公子的尸体回去的。”
徐秘书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半真半假地说道，“按理说他不用亲自过来，但奇怪的是，他不仅本人来了，还带了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
顾司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来的时候不知道他接的是一个死人吗？”
徐秘书面不改色地说道，“他知道，所以这才奇怪，不是吗？”
顾司辰僵在那里，身体细微地颤抖着。
“他人在哪里。”
徐秘书回答，“霍公子今天上午刚刚坐着专机回国。”
……
连续三天三夜的打捞终于随着顾司辰的回国宣布结束。
三日后，他穿着一席黑衣，出现在了他父亲的葬礼上。
依旧英俊挺拔，除了眼底淡淡的疲惫，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徐秘书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强撑着精神和身体出席的这次葬礼。
顾老夫人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跟他说话。
因为下着小雨，所有人都打着黑伞，衬得整个葬礼安静又压抑。
顾老太太以身体不好为由率先离场，其他顾姓族人也都渐渐离场，而顾司辰则尽职尽责地站到了葬礼结束。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以后，他才淡漠地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