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没做声，尽量降低存在感，默默当着背景板。
男人丝毫没有犹豫，冷淡薄情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是。”
这回答太简短，苏宛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什么？
不是介意她出国的事，还是说他不是不肯原谅她。
慕倾其实已经很饱了，但是这种被人当猴围观的感觉还是很尴尬，所以一直在慢腾腾地往嘴里随便塞着食物。
顾司辰低头看着一脸艰难地咽着东西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吃不下就别吃了。”
慕倾顿了顿，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只想好好做背景板的她只好尴尬地放下筷子。
苏宛满眼都是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这种时候还在关注着别的女人，表情看上去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你不肯跟我和好，对我忽冷勿热，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顾司辰终于看向苏宛，在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汹涌而出的泪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说出的话仍旧是凉薄无情得令人心寒，“宛宛，有些事虽然我没说过，但是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或者说整个安城都知道，我如今已经结婚了。”
他顿了顿，又说，“她也不是别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决定要度过一生的人。”
慕倾指尖微微蜷缩，心情像是风筝一样被他手中的线牵着上上下下，漂浮不定。
苏宛一震，半晌，又倔强地抬起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慕倾下意识看向从刚刚开始就坐在她的男人，只见他眉心微微皱起，眼中的情绪复杂晦暗，或许还有一丝心疼。
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刚刚就应该坚决走掉，而不是坐在这里围观别人要死要活的苦情戏。
现在她被顾司辰堵在卡座里面，想走也走不了。
“我知道，三年前是我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所以你现在是在惩罚我，才不肯接受我的复合，可我已经后悔了，”苏宛眼睛红红地看着淡漠如水的男人，艰难地说道，“司辰，如果……这次我可以等你，你会跟她离婚吗？”
慕倾，“……”
这样当着正牌夫人的面问男人这种问题，能问出什么结果？像顾司辰这样从小到大很少出错的人，就算再爱再上头，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为了真爱和发妻离婚的话。
这个苏小姐的确是脑子不太正常。
果然，顾司辰想都没想，依旧是淡漠得没什么情绪的简短回答，“不会。”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苏宛瞪大了眼睛，怔怔地问道，“为什么？”
顾司辰眉眼间已经有些不耐烦，语气冷淡生硬，“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不……”苏宛一直在摇着头，身体摇摇欲坠地后退几步，自言自语道，“你分明是还爱着我的，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只是出于责任才不想离婚……”
“我对你只是愧疚，”顾司辰出声打断她，摁着眉心，声音有些无奈，“如果过去那几天我对你的照顾让你产生了某种错觉，那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我现在只爱我的妻子，并且不打算和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