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筹将晏珩打发回住的地方之后,听着下属的禀报,面色愈发阴沉。
“命人去追,我这边先压着,可以晚一点出动禁卫军巡山,快去。”
下属领命离开,赵筹想了想,还是进宫去拜见朱慎。
在此之前,朱慎已经同秦英见过了,他讲明了自己的意图,秦英这人,十分精明,若是不坦诚相对的话,恐怕还是会跟朱慎打太极。
“圣上,我们的人传来消息,程墨同朱蓁两人逃进了白马寺后山的密林里,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朱慎皱眉看向赵筹,“朱蓁同程墨在一处?”
“是。”
“当时属下是想要将程墨支开的,但是朱蓁似是有话要对程墨说,便带着他一同走了。”
朱慎沉眸片刻道:“若是能换得这江山太平,朱将军就算意外牺牲,也无妨。”
这就是说只要杀了程墨,朱雁宁可生死不论了。
赵筹心头一凛。
朱慎将赵筹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道:“赵筹,朕知道你是惦念承安公主,见朱蓁同承安公主长得这般相似,所以才不忍心对朱蓁下手对吗?”
他续道,“赵筹,你知道的,一旦程墨被朱蓁救走,再让他被那些老臣找到,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是煊国的将军,难道不应当以煊国的存亡为首要关心的吗?”
赵筹垂首立在一旁,神色中显现出挣扎之色。
“朱蓁不一定会死,她不认识程墨,不会为了程墨就轻而易举地丢了自己的性命,全力追杀程墨吧,退下吧。”
朱慎最终还是妥协了。
赵筹抱拳退下去。
朱慎立在案后,静静看着赵筹离去后,他蓦地笑出声,笑得越来越大声,直至眼角通红。
笑声消失,朱慎眸色阴沉地看向门口,他可太想做个好皇帝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他拼死想要同太后斗个你死我活,想要真正将煊国治理得更好的时候,他却才知道自己不是先皇亲生的儿子。
那些朝臣也都不是真的想要追随他,而是一边让他同太后斗得你死我活,一边暗中寻找真正的皇太子。
多可笑啊,他在那些朝臣的眼中,就是个笑话吧。
所以既然他已经坐到这个位子上了,那便一直坐下去吧,没人拥护他没关系,只要所有阻碍他的人全部死光,他便自然而然成为唯一能成为皇帝的人了。
玉长瀛之前说的要帮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帮他,而是想要借他的手去帮朱雁宁啊。
那这样看来,没有一个人是站在他这边的,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这样自讨苦吃呢?
有些东西,还得要自己去争的。
朱慎眼底的阴骘愈发浓重,随后,他若无其事地坐下,这里的位子,谁也不能同他抢。
……
程墨同朱雁宁一直绕着白马寺一圈跑回煊京,跟城防军的人确认了身份之后,两人便被放进城。
程墨全程诡异地话很少,只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雁宁没空去理他的心思,见他脚步虚浮着,面色灰败,朱雁宁好心问了一句,“你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
程墨抬头盯着她,面色很难看。
“不想的话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朱雁宁转身的同时,程墨脚步踉跄地跟上去,说了声,“多谢。”
程墨几乎是一进院子就倒在了地上。
晏珩闻声赶来,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皱眉,“你们怎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朱雁宁手脚也有些发软,“劳烦过来帮帮忙。”
晏珩忙上前将程墨扶起来,看到程墨满身的血,他一愣,忙将人扶到屋中。
“我去喊大夫。”
大夫是赵筹事先请过来的,害怕两人水土不服,故而大夫一直久住在宅子里,很快,大夫便过来了。
解开程墨的衣衫,不由得看向晏珩,全是刀痕,已经发炎了。
大夫将已经烂了的肉割掉,然后给他上药后包扎好伤口,忙完这一阵,大夫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朱雁宁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昏睡过去。
一直睡到中午,朱雁宁是被人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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