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下去,我有话要跟你说!”厉王冷声开口道。
厉王妃点点头,让身边的奴仆都下去,再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脸色。
夫妻俩回到屋内关上门,厉王就直接把事情都告诉了王妃。
“那个孽障的人去了老二府上拿东西,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拿走了,惊扰了陛下的人。陛下可是一直记挂着他呢!”厉王语气不耐烦道。
厉王妃在一旁安静听着,仔细观察着厉王的脸色。
“陛下让我把他接回来,接回北歧,还告诉了我,他如今在大靖的药王谷里。他在药王谷待了那么多年,怕是身上的毒早就痊愈了!这孽障多年不在,陛下还一直想着他。他一接回来,陛下还能记得谁?”
“涛儿是我们的儿子,是我厉王的长子。我怕这孽障一回来,会影响涛儿。”厉王说着,看向自己的王妃,眼中带着几分深情。
“所以他不能回来,更不能来北歧!王妃,你我二人是结发夫妻,荣辱与共!陛下正派人盯着我,让我去接他!不能明面上对他动手,只能你来……”话说到这里时,厉王满脸悲戚,仅仅抓住了身边人的手。
厉王妃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王爷,那是您的亲骨肉啊!您真的要他的命吗?”
“他不是我的亲骨肉,他一出生就是孽障!为了涛儿,他必须死!”厉王严声道。
厉王妃听罢更是泪如雨下,她背过身去擦干了眼泪,再红着眼眶对厉王道:“王爷,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去做。”
厉王听罢大喜,脸上绽出巨大的笑容,把王妃搂入怀中道,“辛苦王妃了,等这事了结了,我一定好好补偿王妃。”
哄了两句厉王妃,厉王心满意足从屋内离开了。
伺候在王妃身边的嬷嬷见王爷走了,慢慢走近了屋子,见自家王妃正在书桌前红着眼眶写些什么,上前关切道:“王妃,可是王爷对你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吗?”
厉王一进院子脸色就不好,还遣走了院子里伺候的人,她当时就觉得不妙。
厉王妃抬头,落了几滴泪道:“嬷嬷,有长宪的消息了。厉王让我派人,去把长宪除了!”
嬷嬷大惊失色,“王妃,王爷真的让您去干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厉王妃拿葱白的指尖抹了抹眼边泪道:“这事是他亲口嘱托我的!他说,陛下还惦记着长宪,让他把长宪接回来了,他动手不方便,只能让我来做这活。”
那嬷嬷听了分外不解,跟着劝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厉王怎么连自己的亲子都杀呢?大少爷终究是皇室的血脉,被陛下发现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王妃,三思啊!”
厉王妃捏紧了手中的笔杆,无奈道:“若是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嫁给他了。嬷嬷,太晚了!我如今跟他有了孩子,在外人眼中更是鹣鲽情深。”
“厉王说得很对,陛下很喜欢长宪,有长宪在,陛下就看不到涛儿了。陛下无子,皇室没什么继承人,涛儿便是最合适的。若长宪回来了,涛儿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了涛儿,我必须去做这坏事!”
嬷嬷闻言,也掉下了几滴眼泪,感叹这皇家人的薄情,还把自家王妃逼成了这样。
厉王妃写完信,交给了嬷嬷,认真嘱咐她道:“你把这信交给我父兄,他们看到就会明白的。”
自她嫁给厉王后,她和她身后的娘家,便跟厉王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这滔天的富贵,谁不想沾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