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无知无觉，明朗地应了一声，“当然想要知道了！我弟弟还等着药救命呢！”
十七把一边衣袖捋得高高的，只见他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有新有旧，有长有短。
女孩惊讶地张大嘴巴，“你的手……”
十七又把另一边的衣袖捋起，露出同样伤痕累累的另一边手臂，往女孩跟前凑了凑，“拿去吧，你不是要药吗？药就在这里，不够的话还有另外一边。来取呀！”
“你的意思是……”女孩疼惜地抚摸上微微凸起的伤疤，“你的血就是药？”
“这么多的伤痕，你一定很痛吧？”
十七微微一颤，强咬着牙关维持冷硬的模样，“我痛不痛有什么所谓的？最重要的不是你们这些尊贵的皇族的命吗？”
女孩轻柔地帮他把袖子捋下来，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药的由来。很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
十七的瞳孔不可置信地微微扩大，“你、你不要药了？你不救你的弟弟了？”
她坚定地摇摇头，“不要了。我不能因为要救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
“就算你的弟弟因此而病亡，你也坚持不伤害我来换取你的弟弟的性命吗？”
她陷入了纠结，只是用他一点的血，就可以救回亲人的一条命，正常人都会懂得怎么选择。
十七的眼中闪过了然，她果然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别人的眼里，他不过是损失一点点血液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所谓的。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女孩诚挚地给出答案，“我当然希望我的弟弟可以安然无恙。所以我想请求你，可否帮帮我？”
“如果我说不呢？”
“你有说不的权利，我不会逼迫你的。”女孩还怕他会有心理负担，特意补了几句，“再说了，御医老头不是浪得虚名的，不一定就要你的血才能救人。你不需要因为拒绝，而感到愧疚。”
这番说话，十七在他人生中的十几年里，从未听说过。
每次需要割他的血时，从来没有人询问过他，愿不愿意。只要他们需要，他们只会默默地拖着他的胳膊划上一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十七第一次萌生了想要帮助别人的念头。
“好，我答应你。”
本不抱有希望的女孩当然欣喜若狂，“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可她又开始犯难了，“我来之前并不知道是这样子的，所以也没有带刀具过来。这要怎么取血呢？”
十七的眸光在她的发髻上留连，“无妨，用你的发簪也一样。”
女孩了悟，从发髻上摸下一把金光闪闪的金钗，递到他的手里。
只见，十七手起刀落，尖锐的金钗尾端果断地插入了自己的手臂皮肉之中。鲜红色的血液潺潺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入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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