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陆昭明手拿膏药,望着正对镜扭腰的凌雪梅,嘴角下压的厉害:“妈,你根本没有腰痛。”
他语气包含抱怨和责怪,“你拦着我干什么?好好的生日宴会,就让那臭小子给破坏了,这可是您的八十大寿,一辈子就这一回。”
凌雪梅斜睨一眼陆昭明,“你连老婆都管不住,还妄想管得住儿子?”
“再说晏庭对你冷淡,还不是你自己当年造的孽?”凌雪梅抢过药膏扔到陆昭明脸上。
当年陆晏庭和他妈妈徐子敏被绑架时,凌雪梅刚好在国外调养。
那时候她的身体很差,陆昭明就把绑架的事情瞒了下来。
等她回国后,才知道儿媳妇死了,儿子失去心爱的女人,把所有的怨和怒都撒在了仅仅八岁的孙子身上。
痛失母亲的悲痛,加上父亲的冷眼厌恶,让本来阳光开朗的孙子变得沉默阴沉,甚至多次轻生,直到羸弱的身体倒下,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年。
那一年,是凌雪梅觉得最难熬的一年。
她陪着孙子在外治疗康复,看着孙子只要见到红色的液体就会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像只发疯的小兽一样悲鸣。
到后面发展到只要看到血管流动,他就会龇着牙咬上去。
那段时间,没有护士愿意去照顾他,因为只要靠近,就会被咬得皮开肉绽。
凌雪梅知道孙子心理出了问题,花费无数代价请来了催眠师和心理师。
经过半年,在两人双重的干预下,孙子病情终于缓解。
想到那段心酸,凌雪梅眼泪掉下来,看着眼前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打陆昭明。
“当爹的不靠谱,害我好好的孙子变成这样,你还有脸抱怨?”
陆昭明没躲,默默的受着,眼底的生气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哀愁。
他低垂下脑袋,全然不复刚刚楼下的衣装笔挺,威严震慑:“妈,我没办法。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子敏被救出来时的样子。”
陆晏庭和徐子敏是在找陆昭明过生日的途中被歹徒绑架的,歹徒直接把她们母子俩扔进了人迹罕至的矿洞里。
直到第七天,陆昭明才找到母子俩,可那时,徐子敏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两只手和两条腿已经不成形状,坑坑洼洼地往外流血。
而陆晏庭,满脸满嘴的血坐在徐子敏旁边,眼神猩红呆滞。
当陆昭明手里的灯光扫到他时,他像是野兽一般叫了一声,躲到了石头后面。
这一幕,一直深深的印在陆昭明的脑海里,不停地回闪。
每回闪一次,他心里对陆晏庭这个儿子的恨就加深一分。
子敏是为了救这个儿子才会死,如果没有她,子敏就不会惨死。
是这个儿子,害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怎么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那是他的妈妈啊!
陆昭明双手抱头,“妈,我没办法过那个坎,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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