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被压着,动作终究没那么快,被陆晏庭躲过,拉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趁着这个功夫,姜姒月把瑞士军刀藏到了手里,在陆晏庭又扑过来咬她时,一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脊背上。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陆晏庭有了几分理智。
看到姜姒月脖子上的血,他“啊啊”地低吼,仿佛受伤的小兽般,开始后退。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你快走!”
艰难的说出最后一个字,他开始用头不停地撞击地板。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怪异的心理欲望左右,才不会再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姜姒月慌乱地爬起来,忙不迭地朝门口跑去。
追杀她的男人已经离开这儿,但有可能还在寺庙,她只能挑比较隐蔽的地方跑。
跑到一半,发现自己的瑞士军刀还落在楼阁里。
那个陆晏庭究竟什么毛病?
他明显不想伤害她,却又无法控制。
想到他叫她离开时,带着泪光的痛苦和无助,姜姒月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开始自残,那会不会用她的刀自杀啊?
上辈子老光棍怕她自杀,地窖里没有放任何尖锐的东西。
直到有天老光棍可能着急下来跟她说话,肩膀上还扛着犁耙。
犁耙上有着又长又尖锐的钉齿,她趁着老光棍疏忽的刹那,一头撞了上去。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钉齿刺穿她额头的感觉。
钻心的痛,但于她而言,更多的是终于解脱的快乐。
姜姒月决定回去,瞥见旁边就是厨房,她进去顺了一串粽子。
……
楼阁里,看到姜姒月消失的背影,陆晏庭终于放下了心。
他躺在地板上,毫无焦距的眼望着天花板。
他的额头已经磕破,鲜血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流,让他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血红之中。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荒芜的矿洞。
妈妈抱着他,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正在打寒战的他,把手腕凑到他的嘴边。
“星星,妈妈这有水,喝完就不冷了。”
“星星快喝!”
他像是遇见水的鱼儿,抓住妈妈的手,不停地喝。
喝的满嘴满脸的血,那样的可怖。
偏偏他烧得迷糊,闭着眼一直嚷着好饿好渴。
年幼的他就像个小恶魔,一点一点的把妈妈的生机剥夺,直到最后,妈妈躺在那,永远永远的陷入沉睡。
他早该那时候死的,陪着妈妈一起。
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仅害己还害人。
看到地上的瑞士军刀,陆晏庭爬起来去捡。
军刀蹭亮,映出他此刻的面容。
似魔似鬼,就是不像人。
他缓缓地扬唇,将刀放在自己脖子的大动脉处。
可惜,不知道姐姐来定光寺干什么?
陆晏庭闭上眼,正要用力,一道清脆的呵斥声响起:“喂,你要自杀不要用我的刀啊。”
“快把我的刀还给我。”
姜姒月大着胆子跑到陆晏庭面前,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刀抢过。
然后,怕她袭击,又倏地后退,警惕的把刀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