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对，当然都是我安排的。”他先是疑惑，后又改口承认。
“说谎！”王庚文突得一声厉呵。他直接将冯公子给提溜了起来。托着他就往门外走去。冯公子焦黑的皮肤在雪地上蹭出了一道长长的黑色轨迹。
“活该！”福宝骂了一句，就不忍再看了。
衙役们见到县令大人出来，纷纷如临大赦。他们醒来后见到满地都是受伤的杀手，还以为县令大人被掠走了。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生怕给这些贼寇陪葬。
“走，回县衙！”王庚文随手将受伤的冯公子扔给台阶下的班头。
“这下是真的坐上囚车了，还多了这么多人陪你。”顾青山暗自腹诽一声。
又是一段行路难，车队艰难的回到了县衙。
“来人，将冯天南给我押上来！”王庚文一到县衙就直接升堂，一点时间都不耽搁。
冯公子被班头推搡在地上，尝试了几次都爬不起身，他干脆直接躺地上了。
“不愧是拥有神格的人，要是普通人早就晕死过去了，他现在竟然还能动。”顾青山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看来若是得到修炼法门，真的有机会得长生。他的眼神火热起来，对舅舅答应的事情更加期待了。
“冯天南，你竟敢雇凶杀人，还不认罪！”王庚文威严的声音响起。
看着堂上完好无损的县令，冯天南的眼眸里闪过愤恨的神色，趴在地上的儿子也让他十分厌恶。
“一群废物，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办成！”
“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未免王庚文不顾律令直接搜刮自己的精神，冯天南直接痛快的承认了买凶杀人的事实。反正他有举人功名在身，肯定死不了。
“你的儿子供述，你是粮库案和连云山暴乱的主谋。对此你可有话说？”
“你个小杂种，竟敢让我替你背黑锅。”没等冯公子反驳，冯天南就直接冲了过去，连续踹了他好几脚。每一脚都用足了力气，直击心窝。
冯公子本就虚弱，这一顿打又让他连吐鲜血，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
“爹.....我......没有”他浑身瘫软，意识开始飘散。涣散的眼神仍旧努力的想要看清父亲的模样。
冯天南眼神阴狠，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脸上。冯公子眼眸里关于父亲最后的记忆，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鞋底。他死了，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连一句话都没能留下。
“废物，真是废物，都这样了还没有！为什么还没有，你不恨我吗？小畜生，你一点都不想报仇吗？这十年来的凌辱和打骂，你这么轻易就忘了吗？你的念力呢？你的神格念力去哪了？快站起来，撕碎这里的所有人！报仇，你得报仇才行啊！不然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冯天南望着一动不动的儿子，一股浓烈的绝望涌上了心头。没了，这下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还是有一点父爱的.....”
冯天南的眼眸湿润了，但只是为了自己。因为他永远失去了那件趁手的工具，失去了那个可以随意支使的他触不可及的神格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