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的刑具抬了上来,萧淮安脖子抵在冰凉的刑具上,刀刃悬在他后颈。
小将军释然地闭上眼。
苏闲瞪大了眼睛,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她本就该是这样。
绝望中落下一滴泪,觉得今日的风有些大了,如果现在下起暴雨,皇帝能否改变主意。
时间像停止一般。
不——
这是梦,可是…以后会成为现实。
苏闲想到什么,抹去眼泪,手置于剑柄之上,牢牢握住。
她将剑尖悬于心口,对着萧淮安方向笑了笑,即使他看不到。
眼神忽然变得坚毅,用尽全力贯穿胸口。
身形随之一晃——
她眼中画面变得花白,慢慢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在现实与梦境拉扯,失重的惶恐感溢出。
不过还好,没看到淮安将军陨落的场面。
苏闲陡然睁眼,终于一片清明,牢房内的景致竟让她心安。抬手抹去额角细汗,忽觉心口一痛,她想到梦中场景,连忙低头,见衣衫并无伤口,这才放心。
抬眼一瞧,此时窗外大亮,远处还能听到公鸡打鸣。
她心跳还没缓和,这夜里没怎么睡好,一个接一个的梦境似是接连掉进深渊。
今夏推门进来,面色不悦,仔细一瞧还带着黑眼圈。
“你这夜里干什么了,我这心脏怎么总是发痛?”今夏埋怨道。
苏闲摇头:“做梦了。”
今夏恍然大悟,蹲下身:“噩梦?那倒不是大事,等过段日子神智慢慢褪去,便不会做噩梦了,连梦都没得做。”
苏闲假意听懂,点点头。
真到那时,就只是个听话的木偶,自然不会做梦,也不会记得什么人。
“洗漱一下换件衣服,我们王大人要回家了。”今夏招呼着离去。
苏闲起身跟去洗漱,然后换了件新衣裳。她本身穿着利落鲜少头饰点缀,如今换成一套温婉的丝绸,宽大的袖袍,走起路来头上叮当作响,真是难以行走。
“为何穿成这样?”苏闲缓缓开口。
“进了王府,穿着打扮自是随着王大人的意愿。”
“王大人。”苏闲重复着。
“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
今夏饶有兴趣地打量她,“王大人是善人。”
“这世界百般痛苦万般折磨,若是失去痛苦的感官,不就好过了?”
将人变为工具,就是好过么?
王绪这脑回路真不一般。
苏闲没答话,愣愣看着。
“不认同?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我也很好奇,旁人早已陷入无悲无喜的漩涡,你怎么还在坚持?”
话音刚落,门外王绪摇摇晃晃进门来,手中握着酒瓶,今夏见状立刻迎上前扶住,语气担忧道:“大人怎么喝这么多,小心点,这有个台阶。”
苏闲打眼望去,王绪脸部潮红走路虚浮,任由今夏拉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多日不见,王大人怎么圆润许多,看来这皇宫真是锦衣玉食。
王绪眼神带着迷离,倒是保留着几分清醒,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苏闲,以为她是完全失了神智,笑着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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