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悄无声息离去。她不知道的是,屋内二人早知道外面有人偷听。在她离去后,才真正开始讨论计策。
回萧府的小路上有个市集,各类小吃香味扑鼻,微风杨柳野花遍地,可她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她神色紧绷轻皱眉头,低头漫步,在叫卖声欢声笑语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今夏不知是哪个官宦安插的细作,来萧府有何目的?不知萧淮安可有怀疑过?苏闲觉得他大概不想怀疑吧。
她无奈笑了一声,风吹起额角碎发,又轻打回她脸上。
这一路她倒是想了不少法子。
是直截了当地揭穿,或是先发制人将其诛杀,或是使用计谋设计此人露出马脚。
走着想着便到了萧府,也不知萧淮安是否回来了。
转进院中,见萧淮安擦拭着一把积灰的利剑,闻声便抬起头,“去哪了?”
“遛弯儿。”苏闲答道。
她凑过去端详着剑,这剑似是重工制成,剑柄雕刻着龙形图案,看得苏闲直皱眉。
这把剑似曾相识,又想不出哪里见过。
“这剑有年头了吧。”苏闲说道。
萧淮安仔细擦拭,头也不抬回答道:“祖上传下的。”
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
苏闲扫过剑身,记忆如河水般流出。
高考后那次博物馆,展厅内就放着这把剑。博物馆的那把是断掉的,只有剑柄和被折断的剑刃。
据专家科普,那是淮安将军的趁手兵器,至于剑是怎么断的,还无从查验。
只有野史记载,这剑是被萧淮安自己折断的。淮安将军在本国安定后将此剑收入武器库,没有在碰过。而他官职一贬再贬,而后只是个没有实权兵权的王爷。
三年后,他便起兵造反,被圣上活捉后自断此剑,死在了皇帝面前。
他如今擦剑干什么?
是准备谋反了么?现在谋反岂不是必死无疑?
“你…”苏闲开口便顿住,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
“没事,之前没见过你拿着剑啊,今日是怎么了?”
“只是许久不曾碰过,看看罢了。”
萧淮安将此剑边边角角擦得干净,而后将剑端起,目光扫过冰冷剑刃,似带寒光。
而后起身,走到一棵树下,只轻轻一挥树枝便落入地面。
萧淮安笑了一下,还是如此锋利,只是持剑的人今非昔比。
随后转头对苏闲道:“苏姑娘有兴趣欣赏剑舞吗?”
苏闲闻言眼睛一亮,眉眼弯弯,“你还会这个?”
萧淮安点头,“自然。”
脚步飘然,衣角纷飞,只见那人手腕翻转,树叶零落,腰身随风起而转动。
苏闲直勾勾看着,像是看到了当年战无不胜的小将军的影子。
直到萧淮安尽兴,这才停下,收剑入鞘。他转过身,见不远处的姑娘笑盈盈的目光投过来,眼里尽是欣赏的光彩。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了?
朝廷中他是不受重用只有官职无实权的臣子,对于百姓也只是对当官的尊重惧怕。
她像是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无关地位职位,无关生平,只是一个说说话的朋友而已。
身旁即果树,这季节正是花开之时,萧淮安折下花枝,向苏闲走过来,将手中花枝赠与眼前人。
起风了,那姑娘的头发被吹起,她用手胡乱地摸了一下,歪头:“在想什么呢?”
萧淮安回神,嘴唇微动,可半点话也没说出口。
直到门外脚步声响起,今夏从外面回来,看着这满地树叶和对视的二人,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苏闲这时才恹恹地收回目光。
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疑惑没问出口,可多了个人,她就半点心情都没了。
“是我扫了两位的兴致了,奴家这就走。”今夏不好意思的笑笑,转头便要离开。
“没事。”萧淮安进了房门。
苏闲目送那人离开,嘴角勾起,“今夏姑娘去哪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