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香正自迷糊,一拳又已当胸而至。
但这次,已然神功护体的李寻香,压根动都未动,却是出拳的大汉竟被反震之力给推得差点仰天而倒,若非身旁同伴及时出手搀住,怕是会跌个四脚朝天。
不是有几分力气,而是个扎手的练家子?
壮汉面色一沉,正想阴招,李寻香却已回过神来,暴怒反骂:“不长眼的混账,敢挡你爷爷的去路?闻香楼,竟是这般待客的?”
这种时候,显然并非继续探究葵花宝典的时机,赶紧翻牌美人,才是正事。
剑眉一竖,正欲继续破口大骂的李寻香,色心稍减下却是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的确,他是一时之间色迷心窍,忘了按照记忆,申时之刻尚不到闻香楼这等青楼开门接客的时辰,但瞅着眼前的两壮汉,怎都不像是青楼护院。
即便不到时辰,青楼之人又哪可能如此对待客人。
“咦。”轻咦一声,壮汉暂时按住勃然怒气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显然李寻香的嚣张态度,令其再起惊疑。
莫不成,不仅扎手,还有些来头?
穿着普通,显是寻常百姓。身材既不魁梧亦非精炼,怎看都不像是个军中兵痞。
那是何方人物?
歪嘴一努,心思稍重的大汉欲让身旁同伴当个炮灰、再行出手试探,却不想对面的家伙又开骂了:“赶紧开门,莫坏了你家爷爷翻牌美人的雅兴!不迎客?闻香楼迎不迎客,是你这种货色能定的?”
“狗崽子做死!”壮汉不怒反笑。
就眼前的小子,还敢自称爷爷?他扫街狗,还是第一次在这汴京之地遇到这种不开眼的货色。
李寻香亦是勃然大怒。
他是谁?
他现在可早不同以往,不仅算是童贯面前的红人,即便在皇帝老儿面前,那都是挂上号的存在,哪轮的到一个打手喝骂!
“狗崽子骂谁?”
“狗崽子骂你!”话已出口,大汉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落了对方瓮中。
这小子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一刻,已然怒极的大汉,再不顾忌李寻香到底是何来头,当即招呼身旁同伴齐齐而上。
在这街头横行了数年,他扫街狗还从没遇到过拿不下的对手!不然,哪来的扫街狗之称。
退一步说,即便对方当真武艺不错、他俩最终不是对手,可煌煌汴京,绝不是仗着点不错身手便能横行的。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的身后,可是衙内!
在这汴京,可没几个人敢惹他身后的衙内。
仗着衙内之势,扫街狗这些年早已横行惯了,极少遇到敢跟他放对之徒。
更不用说,衙内本就是汴京一霸,手下行事越嚣张则越投其脾性,若畏首畏尾,反遭厌弃。
这也导致如扫街狗之徒,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
当然,该有的眼光,这些狗腿子还是有的。
毕竟这天子脚下,还是有连衙内都惹不起的存在,他们这些狗腿自更不用说。
万一真不长眼地惹了什么大人物,他们这些狗腿分分钟就会被如乐色一般丢出去,哪怕平日里再得衙内欣赏,后者也绝不可能多犹豫一分。
只不过,无论怎么看,眼前的李寻香也不过是仗着有点身手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百姓罢了;又或者一如曾经他们那样的泼皮无赖。
眼见对方如狼似虎地扑来,李寻香却是一声冷笑。
眼瞅着翻牌美人的美妙之事落了空,他本就有些怨气,更不用说还挨这俩不长眼东西的挑衅了。
如今的他,可是即将跻身汴京顶尖权贵的存在,还能被几个狗腿子收拾了?管他是不是青楼护院、管他有没有其他来头,先揍特娘的再说!
谁敢坏了他这大爷一遂翻牌美人的前怨,谁就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