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能保证,这皇帝老儿并不会当真惩处于李昱——尽管此刻的李昱,已展现出了不俗的才华,也用巧计博取了一丝同情。
远远不够。
李昱绝不甘将希望只寄托在皇帝老儿的惜才与同情之上。
更不用说,他还渴盼着借此机会,将不利化良机,借这场遭遇踏上一条飞黄腾达之路。
既然已经来到这个荒唐世界,再无法回归,那么他便当在这里好好活下去,而非只是苟延残喘。
“官家,奴婢一直渴盼得见天颜,却不想,今夜竟当真托表妹之福,得偿夙愿。当真三生有幸。”
李昱又厚颜无耻地说了一遍,原本愣愣地看着他的辉宗却是有些悟了。
表妹,表哥?
难不成,这表哥,竟是那个先前做了太监、入了童贯门下的表哥?
心有所悟的辉宗看向李昱,眼中仅存的怒意渐渐消退。
李师师从不仗着自己在皇帝面前的恩宠,求取任何的好处,这一点不仅辉宗素来明白,即便是童贯这皇帝的近臣,也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此,辉宗对于李师师的恩宠,才会越发的无以复加。
因为在辉宗看来,这一代青楼奇女子,远与普通女人不同,看中的绝非是他的帝皇身份,而真正的是他这个人。
也正是因此,童贯在破天荒的听到李师师的请求后,才会不仅将这事第一时间办妥,还立时禀报于辉宗知晓。
奴婢。
太监,自然是他皇帝的奴婢。
既然是太监,那还有哪门子的醋可吃?
醋劲已消,怒气自去,皇帝老儿顿时心怀大畅,瞧着身旁玉人大笑:“既是你表哥,那我们便是一家人。师师,快快给他松了绑,扶其起来。却是朕的错了。”
李师师一时愕然。
她怎也不曾想到,眼前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竟当真就这般讨了皇帝的欢心、扭转了一切。
即便聪慧如李师师,又怎可能在此时明白辉宗内心的真正想法。
的确,即便是表兄表妹,这般夤夜相会,也是犯了辉宗忌讳、触了龙颜。
表兄又怎样?表兄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便不得轻易亲近李师师!
但太监不同。
那不是男人。
即便真有男人之心,却也再无男人之能。
他又有何可吃醋的?
也根本不必当场验明眼前之人的太监真身。
因为即便眼前的男子为了活命敢一时骗他,李师师也不敢;即便李师师仗着受宠一时敢了,童贯也不敢。
所以这太监,必确凿无疑。
“岂敢有劳师师表妹,这般绑着也是无妨。奴婢先谢过官家天恩,亦谢过师师表妹。”
磕了个头,李昱满脸喜色的自行起身。
嘿嘿,皇帝老儿又怎了?皇帝老儿还不是也得乖乖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