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妾身也想看花灯。”虞玉放低了音量,声音哽咽。
“妾身自幼跟在太后身边,同太后一样独爱这灯花节······王爷如今突然冷落妾身,太后若是知晓了必然会心疼妾身。”
提及太后,梵落伽抚额:“你若喜欢,带上府中侍卫,自己前去观望便是。”
说完,便上了马车,让影风驾车离去。
虞玉看着离去的马车,眼眶微红,她看着门前侍卫,咬紧牙关道:“去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去找沐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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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
鲚雪茗随梵落伽下了马车,她四下望了望,河岸边沿一条道上有各式各样的摊铺。
有买花灯的、首饰的、小吃的······
小贩的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充满了市井气息。
“娘亲,你看河里,好漂亮的花灯啊。”一个孩童拉着一位妇女的手,惊奇的指了指河面。
她好奇的顺着小孩指的方向望了望,河面上飘着各种纸做的花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花灯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漂游,煞是好看。
这一刻,她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看得正投入,她的手被梵落伽牵住:“你喜欢那花灯?”
“当然。”她回头有些不自然的道,随后扯了扯手:“放开我!这大街上这么多人呢!”
鲚雪茗有些嫌恶的道,梵落伽却以为她在害羞。
他笑得十分魅惑,拉着她便往一个小摊铺走去,眸中有些期许:“你看看这些花灯,可有喜欢的?”
看着小摊上各种花灯,鲚雪茗心中有些惊讶,品相都很不错······
“有喜欢的吗?”他再次问道。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迟疑的道:“都挺好看的,没有特别·······”喜欢的。
“将那些花灯都包起来。”
她话还没说完,梵落伽便示意一旁的影风,影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铺上:“不用找了。”
那小贩看着那锭银子,笑呵呵的将银子收好,随后将花灯都打包好,递给一旁的影风。
小贩看着梵落伽,谄媚的道:“王爷当真是疼爱这位姑娘,出手这般阔绰。”
梵落伽听完,没有回话唇畔却微扬,眸子里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拿好银子,收好你的摊,别那么多话!”影风用剑柄轻轻敲了敲摊铺,示意小贩莫要多话。
小贩连连点头,心思却在那一锭银子上。
来到河边,看着新买的一堆花灯,鲚雪茗叹气:“其实买一个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多。”
“这些花灯,可不值那一锭银子。”
他看着她笑道:“既然都喜欢,那本王便为你买下来。”
“区区一锭银子,算不了什么。”
她可没说她都喜欢啊······
这个男人,她话都没说完,就将这摊铺上的花灯全买了下来。
她就算喜欢,也放不完这么多啊!
鲚雪茗放了两个花灯在河面上,看着花灯漂流,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甚。
见她喜欢,梵落伽便茗影风将手中的花灯全放了。
一时间,所有的花灯涌现,那个场景极为壮观。
她看着花灯,他看着她。
“穆王爷。”
身后响起鲚权的声音,两人赫然回头。
“鲚权?”梵落伽看着鲚权,语气有些嫌恶:“你来干什么?”
鲚雪茗瞥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怎么在这碰见了?
鲚权抱拳而道:“太子命下官前来邀穆王爷去船舫上叙一叙。”
“本王与太子没什么好叙的,你且回吧。”梵落伽冷然的道,将身边的鲚雪茗往怀里一带,生怕她再被抓走。
【叙旧?呵——太子岂会有这种闲心。】
“穆王爷,太子说了,若您不去,日后便亲自登府与您一叙。”鲚权抵着头,语气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他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男人,面对梵落伽他有些心慌。
“船舫在哪。”梵落伽冷冽的道。
这太子,竟又一次威胁他!绝不能让他登府!
·······
“穆王爷,请。”
船舫上,鲚权谦卑的撩开木珠做的幕帘,待梵落伽走进去后,他便将幕帘放了下来。
在梵落伽身后一点的鲚雪茗猝不及防的被幕帘拍在脸上,她停下身,揉了揉眼睛。
见她吃痛的出声,鲚权冷哼一声,在她身旁小声挑衅道:“你都被穆王爷休了!怎么还有脸跟在他身边?”
休?
她和梵落伽之间明明是和离,怎么到鲚权这里就变成休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羞辱她,让她难堪吧?
鲚雪茗斜睨着鲚权懒得开口搭理他,像鲚权这样的莽夫,走到哪脑子都不带的,没必要和他置气。
见她未搭话,鲚权心里顿时不畅快了。
“你是不是想像你贱人娘亲一样,再次靠阴暗的手段上位?”
“呸!一个贱婢所生,体内流着肮脏的血液!不配与王爷一道!更不配出现在太子眼前!”
她的娘亲,曾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与他父亲同房,竟妄想借腹中子上位!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与她娘亲一样,都是下贱的人!
鲚权这么一骂,鲚雪茗卯足了劲,回身就是一脚:“不管怎么样,我体内也流着鲚家的血脉,你说我低贱肮脏,那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你······”鲚权被她这么一踩,痛得脸都扭曲了:“大意了。”
他见她是个女子,便掉以轻心了。
幕帘再次被拉开,一个侍仆出来瞧着两人道:“鲚大人,鲚姑娘,王爷让小的来传话,让两位快些进去。”
“知道了。”鲚权不耐烦的摆摆手,瞪了鲚雪茗一眼后,他便走了进去。
侍仆撩着幕帘,看着鲚雪茗恭敬的道:“姑娘请。”
“多谢。”她道了谢,便跟在鲚权身后。
到了船舫内部,便看见梵落伽在一处走道口等着她。
见她来了,他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