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是被“投毒”这件事弄得有些心神不宁。
林霁月走到正中央,冲着众人说:“大伙若是还不放心,我这有银针,有没有毒,一试便知。”
几个反应快的年轻人通过刚刚的事,也知晓了她或许是皇宫里的人,颇有些底气不足的嚷嚷:“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配合着皇宫里的人哄骗我们。”
她知道短时间内让众人信服很难,只一脸坦然地笑道:“若是不信我,你们自己身上有银物的都可拿上来试试。”
“我……我信你。”一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从旁边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那妇人衣衫褴褛,唇上因滴水未尽干涸不已,眼里满是沧桑,却在看向林霁月时带着感激之情。
拖着沙哑的声音,眼眶微红:“昨夜我坐在街边的巷子中,若不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我和我的孩子就要活活的饿死了。”
黑夜浓重,可微光下那双诚恳的眼睛她绝不会认错。
她看着面前的人,佝偻着微微颤抖的身体,仿佛想用尽全力向林霁月表达她的谢意。
“阿婆?”林霁月走去,一路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递上一碗热粥,轻声安抚,“没事的,都过去了,今后的日子会来越来越好的。”
那妇人拼命点头,热气混杂着泪水,裹着温暖的酸涩感,她大口吞咽了起来,温热的白粥顺着食道滑向胃里,四肢百骸仿佛都热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不再怀疑,接二连三地上前来。
解决了闹事的人,林霁月也没再离开,跟着打起了热粥。
不知何时回来的萧永也走了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道:“没想到,阿月姑娘不仅武功厉害,演起戏来也是炉火纯青。”
这话说的,她抬眼看向他,一时间欲言又止,最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厮在讽刺自己?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刚想开口反击,却听他接着说:“不过城内此时不宜再见血,会引起百姓恐慌,此法倒是最优解。”
那是自然,林霁月心中接了一句。
但还是狠狠挖了一眼他,罢了,正事要紧,林霁月又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本身上:“此时扰乱民心,又把屎盆子扣给还未登记的新皇,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谁。”
不过这招数未免也太拙劣了,难道宁王带出来的心腹就只有这点手段?
萧永眯起眼睛,沉声道:“不管如何,登基大典之后便能一见分晓了。”
“嗯,欸!”站在一旁的林霁月扭头看去,只见他手中打的粥都要溢出来了,急忙去握住那只要闯祸的手。
“专心点,粥都要撒出来了。”
感受到手腕处的那只温热柔软的手,他愣住,眼睁睁地看着她凑过来将那只碗端走。
“发什么愣,干活!”林霁月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武场摔对方过肩摔时,她从不犹豫。
身边那人回过神来,心中并不平静。
什么时候能让别人突然靠自己那么近了?他想起那些尔虞我诈的经历,眼神又黯了下去。
——皇宫中
林博易量过尺寸后,正打算找户部尚书询问每年税收时,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臣突然说了句:“旧皇薨逝,新皇打算如何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