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夜说道。
“你说，这卖梨人做的对吗？”
道人答，
“当然不对，不过一个梨子而已，便是施舍了如何，怎能这般小气？”
江小夜被逗笑了。
“哦，那依照你的意思，穷苦自有理呗？因为是乞丐，所以就可以恬不知耻得朝着别人任意索要，人家要是不给，便是私底下咒骂对方小气自己也无错之有？”
道人气笑。
“文书大人便要骂我，何苦还特意编个故事。”
江小夜笑道。
“你这话我确实没看懂，我骂你？我如何骂你了？把你的所作所为赘述一番便是骂你？你动用法术偷那阳春楼的资产，你觉得你是在做什么，劫富济贫吗？怎么，那阳春楼的掌柜于你而言，又不是弱小了？阳春楼开门做生意，银钱来路正当，你何德何能强行去抢？”
“今日你能以这样的借口偷菜，明天就敢杀人。我算是看
明白了，你们这些道人之流，比之匪徒还要不堪，那匪徒形势，也知道自己本就在作恶，而你们，却还要给自己贴上一个冠名堂皇的名义！”
“难怪当今圣上一定要勒令好好管一管你们这些法外修行，若是任由你们游历四处，仅凭着自己的一腔喜好胡乱做事，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你若是觉得我不对，你不妨扪心自问，你最初下手是何缘由，不就是你去那阳春楼讨要被赶走吗？你心生不岔，这才对阳春楼施加报复。”
“但我告诉你，那阳春楼今天施舍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人家根本不欠你什么，你大可以上门讨要，这是你的权利，但人家也可以出言拒绝。”
“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怒，就去欺凌弱小，还冠冕堂皇捧着劫富济贫的民意，我呸，实在是叫人恶心。你当本官放出风声是为了抢这狗屁名声。若不是为了审礼，便是贴着脸给本官送，本官都不屑。”
道人被江小夜一番嘴炮打的沉默，当即呵斥道。
“好！！好一个文书大人，口舌伶俐实在是不简单，老道说不过你，你翻来覆去，不就是说老道所做不对吗？行，那老道这就去搞一些银钱回来。给那阳春楼补了损失，如何！？”
江小夜冷笑道。
“搞一些银钱？怎么，光是偷菜还觉得不过瘾，这会儿又惦记上偷钱了？”
道人大怒。
“你这文书，胡说八道，老道虽不算全能，但尚懂风水，可堪命理，赚点钱还不简单！”
江小夜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抓住送上眼前的工作呢？你要是真有偿还之心，相信肯定乐意做一做。”
道人一愣。
“工作？”
江小夜道。
“乡内天星阁下属，有书士一职暂为空缺，一月有三十银钱。”
道人气笑了。
“哈哈哈哈，原来文书大人鬼话连篇，竟是图谋这个？不过文书大人还是收起这份心吧。老道游荡人间，无拘无束，自在惯了，可不稀得去他人胯下当狗。”
江小夜高声道。
“王猛，善用法术偷取民财，如何判？”
王猛答。
“少则数年，多则令死！”
江小夜盯着房顶道人。
“你要是不打算走戴罪立功这条路，那我作为天星阁文书，便只有依法办事，将你捉拿归案了。”
道人笑眼瞧他。
“怎么，以文书大人的能耐，真的能抓住我？”
江小夜也笑了。
“我也许是不能，但天大地大天星阁，要抓你这么个破衣道人，还不简单？”
道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抬手一番掐算后，像是明悟了什么一般，道人从房顶上站起来，重新露出笑容。
“好！既然文书大人亲自上门求问人才，那我就依文书大人的安排，去那天星阁内，当上一回书士。不过几月时日，忍着忍着也就过了。”
这几月，自然是按照阳春楼的损失来算的。
眼下是三月尾巴，几月后，刚好贴近七月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