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黑皮帅哥。
一双眼望向莉米尔时，先是被打扰的阴狠，在看清了她的脸后，才发愣地轻喃，“我终于，等到你了。”
似庆幸，似怀念。
似怨，似恨。
莉米尔下意识地皱眉，意识形态的她是本体的样子。
这人认识她？
仔细一看，确实有点眼熟，但是自从圣女任务完成后，她就一直避世了。
难不成真是那么久以前招惹的仇家？
“主人，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谁啊？都过了那么久了。”
“是那个黑首领。”
莉米尔：？？？
“他，怎么混到这地步了？”
莉米尔暗自惊讶，居然还活到了现在？
曾经部落里的那些人，除了已经成神的桑殊和赫，其他几乎都已经转生好几次了。
这货怎么还活着？
莉米尔不记得诸神录面有他啊。
01调出了黑的所有记录，“主人，他原本也是可以成神的，在您离开部落后，他开始急速地壮大自己的势力，开疆扩土，手段狠辣。”
“这，能成神？”
莉米尔皱眉，有这么残忍凶悍的神？
“能，根据您最开始讲解的大道中，有一条‘以杀证道者’，可封杀神。”
莉米尔被自己噎一下，又是被自己坑的一天。
不过，还好，他没成神。
“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黑邪笑一声，语气有些自嘲。
他原本差一步就能走到她身边的，只差一步。
可就是那一步，一念之差，他走错了路，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被全世界驱逐，只能藏匿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听到黑的话，莉米尔也回想起来这家伙曾经还对她有意思，只是她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会让他知道喜欢上神的下场？
莉米尔扫了眼他颓靡的样子，好吧，这下场也挺惨的。
“记得，黑首领，许久未见。”
“黑首领，吗？”黑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啊。”
黑眷恋地看着眼前的神祇，她白皙的脸上永远是淡漠的表情，清寒的眼看过来时总有丝丝傲慢，圣洁的辉光在她身边环绕。
矜傲，冷漠，又高高在上。
这就是这世间的主人，他牵念了千百年的神。
是他不自量力，是他高看自己，妄想以飞蛾之身拥抱太阳。
黑突然觉得自己释怀了，他原本想借这些黑暗之力东山再起，进攻神国，以诸神为挟，让莉米尔向他低头的。
可是这些，这一切，在看到近在眼前的神明后，通通都不值一提了。
神就应该是高高在上，永远受万人跪拜仰望的。
他这样残破的身体，怎么能把她染黑呢？
怎么舍得呢？
他其实早就不是想占有神明了，他只是想和桑一样，想和那些她亲点的神眷一样，能有个光明正大走向她的机会。
可他只是个凡人，凡人成神何其艰难啊。
可他还是去做了。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
“女神殿下”，黑挣开了莉米尔的束缚，走近她单膝跪了下去，是标准的神国礼，“允许我这样叫您一次吧？”
莉米尔没说话，黑当她默许了。
“我做错了一些事，没有来世了，不然一定厚着脸求您给个公平的机会。”
黑仰着头看她，眼里是温暖恭敬的笑意，身体也在一点点消散。
莉米尔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被黑捕捉到了，他笑得更开心了，眼里恢复了清明。
神，也是有那么一刻为他感到惋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