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缝插针的往时不时说话的老猩猩嘴里灌进去。
“应该有用吧。”
——
0304没有说谎。
老猩猩很快恢复了过来。
它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绑着的地方。
程凯也看着它，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绑住的地方。
见它神色如常，陈开艾想放它出来，但又想到刚刚那一幕，便问出话来，“你知道刚刚那个五角的东西是什么吗？”
老猩猩听到话一时沉默。
就在陈开艾以为它又一次失忆的时候，老猩猩说起了话。
“那是一种虫子，这，要从一个按钮开始……”
原来这个东西便是老猩猩昨天讲的故事里，它按下按钮放出的东西。
“那是一个恐怖的生物，只要碰见它的人都会被它反噬，都会因此中毒，我的饲养员和实验人员都因为碰到了它而被激发出巨大的欲望，当欲望无法被及时实现，他们便开始互相残杀。”
“他们都死了。”
“而更可怕的是因为这样死的人并不会留下尸体，他们只会化成一滩水黑色的水，并且这一个水会再次凝聚变成这种怪物。”
“庆幸的是它似乎只会对人类发起攻击，所以其他的动物并没有遭到损害。”
“自从没有见到人类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这种东西了。”
刚老猩猩讲完，陈开艾也摸到了一次问题关键。
“你说它只会攻击人类？可是我明明是从你身上把它取下来的。”
老猩猩又一次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比上一次更加长久。
就在陈开艾等不下去的时候。
老猩猩说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我其实是，人与猩猩的孩子。”
而听见这件事的陈开艾，也被这件事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呢？你不是说你有爸爸妈妈吗？还是说还是说那些都是假的。”
陈开艾有些胡言乱语，这也没办法，她是第1次见到这种事，也第1次近距离见到事件主人。
并且因为老猩猩的这句话，她仔细的观察并查看了老猩猩身上的特征。
也的确看见了一丝不应该属于猩猩的痕迹。
她就说这些猩猩们的脸怎么是红色的，陈开艾当时还以为这个是差异，只是她的家乡和这个星球上物种相似却不一样的差异。
有些意外，但好像处处有迹可循。
比如说猩猩会讲人类的话语。
会使用人类的工具。
甚至会修补人类的工具。
“我的母亲是一个人类。”
比起陈开艾的慌张，老猩猩反而是好丝毫不慌，平静的仿佛刚刚那个癫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
在老猩猩娓娓道来的讲述中，陈开艾又听见了故事中隐藏的故事。
原来老猩猩的母亲是被遗弃在森林外的人类孤儿。
这个孤儿也如同后来的老猩猩一样，被移动的猩猩群给收养了。
猩猩群的一位老母亲对她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
所以，比起人类的生活，老猩猩的母亲更适应猩猩的生活。
但没有人猿泰山那样的罗曼蒂克。
老猩猩的母亲没有等到人类科学家，没有等来探险者，反而是等到了首领儿子的求爱。
一直生存于猩猩群里的，然后相信自己也是一个猩猩，只是长得不一样，比较瘦小的老猩猩母亲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反而因为首领的儿子没有因为她的肤色外表不同而歧视她而感到感激。
他们很快便在一块，并且有了老猩猩。
陈开艾一听到这，嘴巴都hold不住了，“人伦呢？生物隔离呢？”
老猩猩不懂这些新兴的词汇，它继续讲它所知道的故事。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自己是人类与猩猩的孩子，并且还是由抓我的科学家的嘴巴里知道的，他们惊讶的发现我的血液中含有人类的DNA，也因此能够很能适应和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
“但那又怎样？”老猩猩嗤笑一声。
“那样也并不妨碍他们对我做实验。”
“所以后来我一旦拥有了机会逃出来，便按下了那个按钮。”
“他们无数次对新来的实验人员说，不要去碰那个按钮，不可以不应该，新来的实验人员们都十分守规矩，没有人逾越禁忌的雷池。”
“但，我听见了。”
陈开艾觉得事态有点发展的不对劲，离奇和荒谬。
她试图把对话拉回正轨上。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要把猩猩族的小孩拖到机器里，又为什么要我去修机器呢？”
“我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在这里了。”
“？”
按老猩猩的意思是，它其实并没有主观的想抓陈开艾过来。
陈开艾侧头问0304。
0304接收疑问回答说，“宿主，它没有撒谎。”
“它没有说谎的话，事情就大条了，真的。”
——
陈开艾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她就记得把老猩猩的绳子解开后，两人迷迷糊糊的走出门。
阿拉出现。
问，“你要回去吗？”
陈开艾肯定是点了头，因为她现在在自己的基地附近。
她蹲下看着长起来的番薯叶子，思考人生。
“0304，你说……”
“嗯？”
0304问。
“啊，没事……”
这样的对话，自陈开艾回来后已经出现了三四回。
也得亏0304是个机械，不会有不耐烦这一说。
可0304没事，这边的陈开艾反而是开始叹气了。
0304在计数，第一百零三次。
这是第一百零三次叹气。
为了宿主的身心健康，它问，“你还好吗，宿主。”
“我很好。”这是0304得到的回答，同时伴随着新的一声叹气。
陈开艾用手点了点绿不拉叽的番薯叶子。
“怎么会这样……”
“宿主？”
“没事……”
经历这么几回，0304为了解决无意义的问话产生次数，它选择飞向其他地方歇息去。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它受不了陈开艾在那唉声叹气，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