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猩猩像是挑出个它满意的种子，它把种子比到陈开艾身前。
那是一个说大也很大，说小也有点的种子，虽然足有陈开艾半个手臂那么长，可宽却没有那么宽，而角与角之间的间距罕见的不是一致，中间有两个空的幅度显然是大于其他两个空的。
猩猩这时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往陈开艾面前推。
陈开艾不知所以然，但也顺着他的动作把种子接了过来。
“你试试看。”
陈开艾：我？我试试什么？
迷惑，除了迷惑还是迷惑，陈开艾拿着种子手足无措。
猩猩叹了一口气，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一个小巧的角杀拉，抖动手，五六个一模一样大小的角杀拉同时出现在它的手中。
它把手随意的往前一送，那几个小巧的角杀拉便同时飞了出去。
正正好就砸在了面前树的下掉落的一片叶子上。
陈开艾刚是要感叹。
猩猩就回过头和她说，“到你了。”
陈开艾：“啊？”
猩猩也不多嘴，慢条斯理走向前把小巧的角杀拉们取回来，双手抱肘的站立在一旁观看陈开艾的动作，那模样是认真要看陈开艾怎么丟种子。
陈开艾遭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她有些慌张，同时还有些抬不起手。
但她仔细一想，她是谁啊？猩猩又是谁？无所谓尴不尴尬，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自有人在。
说服完自己，举起那个颇有质感的五角型种子。
肩颈下沉，腰腹用力，将种子高举头顶，一个把自己作为弹弓皮绳一般就把手中的种子弹射出去。
速度快，力道狠，可惜不准，陈开艾本来瞄到是另一个不远的木桩。
随着噗的落地一声，种子也下落在了陈开艾不远处前方的空地上。
“不错，很适合。”
看完陈开艾动作的猩猩这么说道。
它走到前面去，一下子把埋在土里半截的五角型种子拔了出来，不废丝毫力气的在手上掂量，眯起一只眼睛对准木桩丢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快准狠，木头被种子入木三分。
“它需要些准头。”猩猩这么说。
陈开艾也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属于完全被猩猩牵着鼻子走，“哦，是吗？”
“对的，”猩猩把种子从木桩上拎了起来。
在陈开艾的目光下，猩猩找到一个突出地面的巨型石头，用角见对准石头，二话不说就开始磨了起来。
林子一时间除了种子磨在石头上的沙沙声，没有其他声响。
“你们……平时就是在巡逻吗？”陈开艾没什么好干的，就蹲下观察地上白色的蚂蚁搬家。
“对。”
“那你们不用说去找吃的什么的吗？”她看见那只小蚂蚁搬着好大一块泥土块。
“对。”
“？那你们吃什么？”
‘吧唧’泥土块砸到了蚂蚁身上。
“吃的。”
“什么吃的。”
“就是吃的。”
陈开艾没问出个结果，她说，“好吧，那阿拉平时和你们一块吗？”
“不。”
这倒是陈开艾意外的回答。
“阿拉不和我们一块，他妈妈不赞成。”
“现在赞成了？”陈开艾问出口就想明白，如果赞成，阿拉也不会没事就在村子里瞎逛，看他那么信赖面前大猩猩的样子，妈妈赞成的第一个结果就是阿拉会一直跟着他们，而不是跟着她。
“没有。”
答案和陈开艾想的一样。
“那你为什么现在同意阿拉进队呢？如果是顾虑它的母亲，现在状况也没有变吧？”
“……”
“你和他们不一样大吧？”
见猩猩不回答，陈开艾换了个话题。
指的就是，一眼能看出的事实，面前的猩猩在带领的队伍之中不仅是体型最大的，也是气质最成熟和其他的队员们不一样，眼睛里没有青涩的愚蠢，反而和发现陈开艾的老猩猩眼神很像。
“……”猩猩沉吟了一会，“我的确是他们中最年长的，作为领头人，我有责任……”
陈开艾哦一声，低头继续看蚂蚁。
发现那个原本被砸在地上的蚂蚁，现在已经翻身过来，又一次坚强的举起了泥土块。
而在泥土块的后半截，陈开艾看见了另一个小白色蚂蚁，举起手帮它。
“什么责任？”
“幸好有小吉他们帮我。”猩猩避而不答，接着上一段话，而小吉大概是队伍里的一个猩猩。
听这个名字，陈开艾就不免得在脑子里弹现一个乍乍呼呼的身影。
“小吉是……诶？”
陈开艾还想继续问呢，猩猩已经站了起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那是一个完整的，锐利的，新鲜出炉的角杀拉。
陈开艾抬头看猩猩。
它厚唇轻起，“学。”
——
在猩猩比阿拉更贴近的教诲下，陈开艾一下子学会了怎么使用手上的新角杀拉。
也顺利得知了它的名字，阿玛犽。
期间，阿拉来见过她几回。
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时间过了很久。
其实不是。
今天还没过完呢，那个天都没黑。
陈开艾找不到好机会和0304说话。
但不用0304确认，她都能感觉到，今天这个白天实在是太久了。
自阿拉把她带过来，黑夜只存在了极短的时间，剩余就是亮昼。
阿拉神奇的几番出现，让陈开艾有种小孩被托管在幼儿园，家长很不放心的画面感。
前面说了，陈开艾学的不错。
她学会了丟抛，准头就是另一件需要练习的事了。
陈开艾谨遵阿玛犽教诲，在练习准头。
阿玛犽说，“过来吧。”
陈开艾听见停下动作，往它那走。
这时，一个黑影先她一步来到阿玛犽面前。
陈开艾被它带来的风迷住眼睛，等再睁开眼睛，发现前面的人是阿拉。
“阿拉，你知道你的错误是什么吗？”
阿拉知不知道，陈开艾不知道，陈开艾知道的是，阿玛犽叫的人不是她，她摸了摸鼻子往回走，继续练她的新武器。
顺便竖起耳朵。
“知道。”较为清澈的声音这么说。
“嗯。”阿玛犽等待后文。
“我不应该随便拉人过来。”
没声，但接下来的对话让陈开艾猜测这里应该是阿玛犽摇头了。
“我不应该贪方便把自己的角杀拉给她？”阿拉的语气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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