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里，应该是以灵魂之躯存在的，至于为什么衣服和头发没什么不是现代的服饰，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顺带的吧。
李阳目光直直地盯着小老头发愣，小老头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侧着身避开李阳的目光，低头咳嗽几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为师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人君子不要太在意样貌，再好的容颜只是表象，要注重修养，这才是文风风骨，君子应有的风范……”
见李阳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激动，小老头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双目怒睁，喘着粗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看看你，这样子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模样，读圣贤书行圣贤路，你是哪哪都不沾，还学那妇道人家，爱美争俏，自我垂怜……真是气煞我也！”
手拍桌子上用了几分力道的，桌子上的茶碗盖微微地起伏了一下，瓷器与瓷器之间的撞击声和瓷器与木质的撞击声杂糅在一起，煞是好听，就是有点费手。
小老头将拍麻了的手，藏于桌下轻轻揉搓，遭罪哦，有必要用这么重的力道吗？手疼死了，都怪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天天净给他惹事生非，害得他现在教训他几句就上火来气。
李阳：“……”至于吗？不就照个镜子，有这么严重吗？
李阳端起小老头身前的茶碗，双手递于他身前，笑着讨好道：“喝杯茶消消气。”
小老头，瞥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接过了李阳手中的茶碗，开盖喝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李阳他笑盈盈地说道：“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是要悠着点，要是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气得一命呜呼了怎么办？”他眉头一挑，嘴角笑意不减，“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阳做足了一副为你好的姿态，看得小老头心塞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想反驳又无从反驳，半天才憋出一句，“哼，你就巴不得我死了，没人管着你，好逍遥快活。”
李阳狡辩道：“哪敢啊，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气坏了身体。”故作生气地说道，“我这还关心出错来了？”
小老头瞄了李阳一眼，心虚地清清嗓子说道，“行了，就你嘴贫。”两手一握，一脸严肃，“前几天前段日子让你读得《左传》读得怎么样了？”
李阳：“……”
怎么样？
你问我，我问谁？
又不是让我读的，我哪里知道读的怎么样了？
李阳心中无语极了，但他能跟小老头说，你又不是跟我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会事吗？
自然是不能的！
李阳眼神闪烁，垂首含含糊糊地敷衍了一句，“还行吧。”
闻言，小老头又生气了，“哼，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还行吧？读书人……”
见小老头又要念经了，李阳赶忙打断道，“还行就是会。”
小老头嘴角动了动，表情一言难尽，“那行吧，我考考你。”沉吟片刻，“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郑以何人退秦师？”
哟，这不是高中时候学的文言文《烛之武退秦师》吗？这题他会啊！好歹也是一流大学毕业的，就算读得理科，也少不了高中时被班主任按头背文言文的苦楚。
李阳心中稍定，嘴角微勾，胸有成竹的说道，“武公是也。”
“武公以何退秦师？”小老头接着问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李阳振振有词地说道，“武公言明忘郑，乃是邻之厚，君之薄之险，再是惠公许秦伯焦、瑕二城，朝回夕筑城墙防御，剖陈惠公之野心。”
小老头眼睛一闪，不动声色地问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何解？”
嗯？这也是左转的内容？
功亏一篑，他倒是听过，前面那句，他完全没接触过啊！
难道要跟小老头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之前是自己狂妄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