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让我知道了，我便不会将他留在身边了，但……”
巫子灵抬头看着落汀，眼里带上了祈求：“不要将他装傻的事说出去，他跟我哥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果怀昱耀出事，牵连到的将是整个将军府。
“我知道。”
落汀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同情怀昱耀，在巫子灵身边待了这么久，她知道真相后却还能抛弃情感，如此冷静的分析利弊。
“师兄，谢谢……”
巫子灵松了一口气，她闭上了眼睛，心里传来的窒息感让她难受的几欲疯狂。
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重来一世，她却还是被欺骗！
“师兄，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她哑着声音询问，她不想让人看到这般狼狈的她。
落汀欲言又止，最后却还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好。”
他想留在她的身边，想让她毫无保留的宣泄心里的痛苦，可她不愿，他亦不能强求。
他走了出去，巫子灵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刚刚擦掉的眼泪再次汹涌。
她明知哭解决不了问题，却还是承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落汀站在门外，听着她压抑的哭声，素色长袖下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的肉，鲜血滴落在地上，一
滴一滴的，他却似乎没有半点察觉，只是麻木的站着，痛苦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人也真正的冷静了，她擦干眼泪，看着铜镜里眼眶通红的自己，从怀里的丹药瓶里拿出复颜丹吃下，没过多久，她肿胀通红的双眼慢慢消退，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她压下一纸书信，却没有从门口走出去，而是直接打开门从窗户跃出，施展轻功，回到了将军府。
她直接来到了怀昱耀的房间，如她所料，怀昱耀并没有在房间内，她脸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等候他回来。
没过多久，门咔哒一声，从外由内的被推开，巫子灵听到了那开门的人脚步声一顿，随即才装作没有丝毫察觉似的走了进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
怀昱耀的语气充满了惊喜。
巫子灵抬起头，清楚的瞧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疑惑。
“怀昱耀。”
巫子灵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那火红色的长鞭和杀手阁的令牌。
“还给你，你走吧。”
怀昱耀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强笑着一脸好奇的拿起了鞭子，低头盯着鞭子看，掩饰住他抑制不住颤动的瞳孔。
“姐姐，这是什么？”
“你送我的东西，你自己
都忘了吗？玉面神。”
巫子灵看着他，语气平静。
可就是这种平静，让怀昱耀心里发颤。
他默默的放下鞭子，极力抑制住心里疯狂的情绪。
“你都知道了？”
他以为就算她知道他不是傻子将他赶出去，他也可以借着玉面神的身份接近她，保护她。
可为什么一夕之间，她全都知道了？
“嗯。”
巫子灵的声音发冷：“我不伤你，不杀你，但我不会允许你留在这里。”
怀昱耀放下了鞭子，想说的话被堵塞在喉咙口，不知从何处说起。
最后，他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害你，也没想骗你。”
他装傻，是从小装到大的。
为了活着，他不得不装傻。
“我知道。”
巫子灵答的干脆：“我相信哥哥。”
怀昱耀亮起的双眸一瞬间暗沉，他以为，她至少能信他，但没想到，最后却是托了巫子启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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