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原始的初衷好像就被自己弄丢了。
可是，他真的错了吗......
段清风眯着眼，将手里的拜师贴靠近自己的眼睛，极力的凭借着眼前的唯一一抹模糊的光亮看完上面的每一个字。
等全部看完，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珠，眼睛更是酸涩的不行。
他将拜师贴合起来，这次却没有交给一旁的下人，而是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怀中，等全部弄好后，他才抬头，眼睛里依旧是没有焦距的看着黎初：
“如此，拜师礼算是完成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黎初勾了勾唇，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是一个自认清高的读书人，让他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能够做到像眼前这样可以更改就已经很不错了。
黎初对着一侧的柳席玉说道：“席玉，给师父敬茶。”
柳席玉乖巧的端着茶杯，递到段清风面前，乖巧的喊了一声，“师父。”
段清风听到黎初的话，知道她不再追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顺势接过柳席玉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黎初对于他的爽快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随后才说道：“进屋吧，我给你看看眼睛。”
其实他的眼睛，黎初凭借着眼睛看也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可以肯定就是慢性青光眼，只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黎初的手指轻轻覆盖在他的脉搏上，闭着眼睛仔细的瞧了半晌，紧接着站起身，扒开他的眼皮，道：“放松，我看看你的眼球。”
段清风眼前一片模糊，突然感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双软弱无骨的小手便放在了他的眼皮上。
他自幼脾性冷淡，周围很少会有人愿意跟自己亲近，就连自己的娘亲都会小心翼翼的看自己的脸色，生怕触及到自己的霉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自己。
“你的眼睛已经有些严重了，刚开始起病缓慢，而且没有任何的症状，所以你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而且你的这个拖得时间有些久了，两只眼睛都已经有些失明了，不过幸好目前还不是完全的失明......”
她的语速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隔得近的原因，他竟然觉得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呼出来的气体不少也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的......
她后面说的什么，段清风根本听不清楚了，直觉的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震耳欲聋。
他心底里默默的背着经文，可是还是不管用，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好像要烧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