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着爬到了栏杆前,身着破衣烂衫的他扒着栏杆哭泣着说道:“殿下、殿下,臣是冤枉的呀!”
晋君泽俯视着他,“冤枉?”
“本宫的人亲眼看见你和山匪勾结,你还敢说冤枉?”
刘然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晋君泽打断了。
“行了,本宫不是来听你叫屈喊冤的。”
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枚梅花碧玉簪子,丢到了他的跟前。‘
刘然瞪大了眼,颤颤巍巍的把簪子捧在手心里,泪如雨下。
“本宫问你的话,老老实实地回。”
他蹲下身来,眸子里满是狠厉的威胁道:“否则,妻儿就没命了!”
刘然握紧了妻子的簪子,“是。”
他启唇问道:“苏州同知贺有为,是不是你们的人?”
“同知大人?”刘然摇了摇头,“不是。”
“殿下!不知同知大人犯了何事?”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他又言:“哦!还要顾好家中妻儿!”
晋君泽并未离去,背对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刘然看了一下簪子,咬了咬嘴唇,硬着胆子和晋君泽做起了交易。
“臣若是能帮殿下绊倒同知大人,殿下可否帮臣护住家人?”
晋君嘴角一撇,淡然的说道:“好!”
“三年前,苏州府修葺水渠,同知大人中饱私囊!账本就放在臣祠堂的牌匾后边儿。”
半晌,晋君泽才缓缓开口,“本宫会信守诺言,也希望你忘干净。”
“是。”
刘然刚一抬头,眼前确是空空荡荡,无一人身影。
刘然双眼无神,望着那一方狭窄的窗户,皎洁的月亮从乌云里崭露头角,如米的月光散落在他的衣服上。
回首朝堂那些肮脏事儿,倒不如死得个干净。
他默默地闭上了眸子,他将簪子放在了胸口。
“夫人哪,你日夜为我操劳,为夫对不住你,先走一步了。”
刘然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这辈子没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下辈子,可不要在遇见我了!”
他卷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而后缓缓起身,蓄力朝着墙奔跑了过去。
“砰”的一声,脑浆迸裂而出,血光四溅,殷红的鲜血如同那奔流不息的河水一样染红了草席子。
刘然脚底一软,如同泥鳅一样顺着墙面瘫倒下去。
巨大的痛苦从额头向下蔓延着,霎时间席卷全身。
刘然看着越来越模糊的世界,默默地念了一句:永别了!
高敏呆呆地坐在屋子里,看着那飘荡的烛火发呆。
忽的,听到外边一片瓦砾作响,高敏惊喜的问道:“殿下?”
晋君泽推门而入,高敏急忙的迎了上去。
“殿下,方才郡主来了,属下被发现了!”
“小昔?”
高敏抿了抿嘴,艰难的开口:“是,属下、还......还告知了殿下的去处。”
“无妨。”
晋君泽黝黑深邃的眸子转了转,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是。”高敏拱手退去,轻点脚尖朝着远处的屋顶飞了过去。
晋君泽坐在椅子上,又拿出了太师给他的信细细的端详着。
默默地念叨道:同知贺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