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有没有仙术能将你彻底复活？”
不管如何，再次见到张角，张宁心中难掩喜悦。
虚影叹了一口气，“人死如灯灭，仙术不是万能的。”
“若不是之前补充了奇特的能量，我想现身一次也难。”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
张宁擦擦眼泪，“父亲，你对南华的感观如何？”
考虑到父亲的临时状态，她没有多享受亲情，直奔主题。
“感官？”虚影面露疑惑，“传我仙法，授我道理，对我有大恩。”
早年，他只是个普通书生，有些见识，但没钱没权，很平常。
直到某日，为村民去山中采药，偶遇南华老仙，有幸得对方传授仙法。
之后日日研习，得以蜕变。
《太平要术》中不仅有仙法，也有不少先进思想令他着迷。
比如‘无为而无不为’的统治术。
比如修身养性的理念。
比如共享财富、自力更生的善恶观。
对比汉王朝现状，他感觉天下更需要平均主义和平等理想。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谋划起义。
哪怕动用仙法遭遇反噬，也想为百姓多争一些。
总的来说，没有南华老仙传授，他张角达不到如今高度。
“南华老仙和你想的不一样。”
张宁撇撇嘴，冷笑道：“南华将你推出来当马前卒，从未想过黄巾起义会成功。”
“而你的作用，仅仅用来撼动汉王朝根基，好为他的后续做准备。”
闻言，虚影张角微微一愣，“那重要吗？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
“推翻汉王朝本就很难一帆风顺，南华老仙给了我一个机会而已。”
“万一我成功了呢？他又图什么？”
张宁说的，他信，但他组织黄巾起义，是期望天下有所改变，哪怕一点，那便足矣。
“你不会成功的。”张宁摇摇头。
她知道父亲的想法，为理想而死值得，但见过日记描述，两相一对比，这份值得直接骨折。
“没有黄巾，南华也会骗他人建立绿巾、红巾。”
“黄巾成功这一点不在他考虑之列，甚至不是他所期望的。”
“我没猜错的话，即使父亲你有机会成功，南华也会找办法破坏。”
“想想长社之战，败得莫名其妙，如果当时消灭汉王朝主力，局面大不相同。”
“再想想各路黄巾，其实失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按《太平要术》的思想为主旨，我们黄巾主张反剥削，步子走得太急，站在了所有权贵对立面。”
“士族与皇帝共治天下并非儿戏，结果也证明，各地权贵有效阻止了黄巾的蔓延。”
“还有广宗的最后一战，父亲你动用仙法身陨也是必然。”
“因为拿到《太平要术》那一刻起，你就窃喜仙法的强大。”
“从黄巾力士到呼风唤雨，无时无刻不在透支你的生命。”
“黄巾必败，他们的首领张角必死。”
黄巾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张宁一直有在思考缘由。
结合日记信息，如同倒豆子般，一股脑儿把想法倒了出来。
听着女儿的侃侃而谈，张角陷入沉默。
一刻后，才开口道：“你所知的情报比我少很多，却能想到这些，谁帮你分析的？”
“你又如何确定那人没有恶意？”
对于南华老仙，他内心想法略有动摇，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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