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点头,此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太子的病是娘胎里就带着的。
怪不得太医院那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后天的病症有迹可循,只要找到病因,便可以辨症开方,靠药石治愈。
先天的疾病则完全不同,发病机理千奇百怪,只能靠医者的经验判断,因此难以对症。
“那太子...”胡桃顺着江启战的话想去。
若皇后没有在慈宁宫出现是因为心悸,那沈章白这几日应该就是在皇后那里了。
胡桃再次皱起眉头。
若真是皇后有恙,沈章白为什么不找她呢?
答案很明显,不相信她的人,不相信她的医术。
胡桃心中略有不忿,哼,即是这样,又何必专门向皇上说要她看诊呢?
看来这沈家的人都是一样的心口不一。
江启战见胡桃撅着小嘴,一副小孩子斗气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
终究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他竟然会觉得她高深莫测,简直荒唐。
心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小师妹这个样子,傻是傻了点,但是单纯无知的胡桃,才是他熟悉的,也是他心中在意的,更是他想要保护的。
如果哪一天,她身上的这份天真和直率不在了,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苦,他是绝不愿意看见那种情况出现的。
江启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看向胡桃的眼神也越发深沉起来,他在心中暗自发誓,自己要保护眼前的女子,更要保住这份美好的单纯。
胡桃低头想着事情,没注意江启的情绪变化。
她觉得自己太浅薄了,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妄想报仇雪恨。
连基础的人物关系都没有调查,只是破2了一个茶醉,小小的让沈章青难受了一下,就沾沾自得。
要知道复仇可不是靠一腔热血可以做到的事情。
江启战的信息提醒她,她必须要对庆国的情况充分了解,才能知道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这个道理了。
皇上已经答应她在庆都开设医馆,她要抓紧时间了解清楚这些事,不然若是无意得罪了那位大户,或者跟对方战队的人结为同盟,可就陷入被动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迟钝的厉害,浪费了太多时间。
在东宫时,她整日没事做,将自己前世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对庆国和沈章青之后的经历做了一个记录。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向皇上请旨开设医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庆都是上一世她命运的转折点,既然重活一世,就在庆都重新开始!
她不再是青居殿客房里的一个常住宾客,不再是沈章青的一把匕首,不再是只为取悦一个男人而活的痴情女人。
她要让沈章青、程素素,还有那些伤害了她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胡桃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脸上一片滚烫。
江启战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胡桃,他明显的感觉到小师妹身上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感觉她的眼眸由晦暗变得明亮,最后越来越耀眼,像是整个冬天的阳光都照进了她的瞳孔里。
他神态怔忪,一时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