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青垂手而立,一直静观其变,见沈章白来了,眼尾神经质地一挑,心中甚是不快。
他怎么来了?
沈章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太子竟然也来插一手,事情好像正逐渐超出他的控制。
皇上见到太子来到,也有些意外。太子从小身体羸弱,今日风雪这样大,容易受凉,且太后还在昏睡,别让他又沾了病气。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沈章白一眼,责备的意思很明显。
沈章白明白皇上的意思,浅浅一笑,像是孩子向父母撒娇,之后和钟旭一同给跪下请安。
钟旭小跑着赶来,在路上听小太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有了个大概。
他跪拜过皇上,也顾不得自己呼呼喘气,便上前观察起庞公公的手,不一会又拿起小允子的手,仔细看了又看。
胡桃很想好好看看这个太子沈章白,但她现在顾不上,因为她的整个心思集全部中在钟旭身上。自他进来后就一直暗暗观察他。
这人是自己的贵人,也是她唯一敬佩的人。
她欠他一声感谢。
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只看到钟旭一张脸五官方正,身材修长,作为男子略微有些柔弱,一身湛蓝色御医朝服,周身散发着浓厚的草药味道。这是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人特有的味道,旁人闻着不习惯,胡桃却喜欢,这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钟旭看过两人的手,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想再看看那药水。
一双清明的眸子就这样与胡桃的眼神相遇,他不由疑惑,这女子的眼神里哀伤夹带着感激,就好像与他相识一样,可他明明没有见过她。
顾不上多想,钟旭走至胡桃身前。
“胡桃小仙,可否借看您的药水?”
他毕恭毕敬,客气说道。
“钟御医客气了!”胡桃说着,双手捧着药瓶,等钟旭自取。
钟旭受宠若惊,刚才听太监讲这胡桃言行古怪,古今她对自己这般恭敬,着实让他摸不到头脑。
沈章青和沈章白瞳孔微动,各自在心里做着考量。
钟旭朝胡桃感谢的点了点头,小心拿过药瓶,打开后先是观察了药水颜色,又凑近鼻子闻了闻。
将药瓶还给胡桃,他重新跪下,向皇上说出他的判断。
“回皇上,此药剧毒,服用后必死无疑。”
话音落下,满座皆惊,宫女太监又是惊呼一片。
“小允子说的是真的!”
“太后就是中了这毒吗?”
“那太后不是...”
“咱们可怎么办呐...”
沈章青和沈章白都没有说话,似是早就知道答案。
唏嘘的宫人中最激动的当属庞公公,只见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嘴唇紧抿,一副行将就义的样子。
此毒剧毒无比,那他不是死定了?他心内悲伤,看向皇上的眼神满是温情和留恋。
皇上白了他一眼,上一边去!
皇上不是不相信钟旭,钟旭乃是太医馆首席御医,医术高超,他绝不会错判。只是若真是剧毒,早该毒发,怎会直到今早才吐血?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有人用毒拿太后做文章,小允子的就是一颗棋子。他的眼神逐渐冰冷,沉下脸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