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厨房有说有笑,锦华闯进来:“小渔,你快走,门外有衙差上门,说你犯了事,要捉你去问罪呢。”
老实巴交的平头小老百姓,最怕和官府老爷打交道,平素遇到,第一个反应便是躲起来。
“我不偷不抢,怕什么。”
锦小渔捞起围裙擦干手上的水渍,解下围裙就要出去。
蒋氏拉住她:“小渔,听你二哥的,他们找不到你,自然就走了。”
锦小渔摇头,安抚她:“二婶宽心,我就是去看看,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怕什么?”
“再说,今日见不到我,少不得这衙差还要来叨扰你们一家,何苦来哉?”
说罢就去了大堂。
“哪位是锦小渔?”
来拿人的衙役生得人高马大,统一穿着青衣,于大堂里站得笔直。
脸神肃穆,教人看到,就要浑身打哆嗦。
“几位官爷,她就是。”
怕吓着孩子,锦华媳妇很早就把孩子抱走了。
屋子里都是锦家的人。
幸灾乐祸的锦小荷忙伸手指认,恨不得这些人立刻就要将这个讨厌的堂妹押走。
“你给我闭嘴。”
锦阿婆气到几欲昏倒,操起手边的靠垫就去砸不念手足情分的孙女。
锦小荷还是惧怕她家阿婆,缩着脖子,强词夺理,“迟早要知道的事。”
衙役才不管这些,看向锦小渔,说一句:“跟我们走一趟。”
然后就想上去抓她。
锦小渔后退几步避开,不卑不亢道:“官家问罪,总得有凭有据,官爷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捉人,姒水城刺史知道吗?”
“几位官爷,草民一家老小可都是老实本分的,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云凤楼去陆记,眼下不在这。
锦二是家中郎主,又是锦小渔二叔,担心侄女安危。
就拿出银子打点,试图让侄女逃过牢狱之灾。
他常住城里,平日和这些官爷也是打过交道。
正好今日来捉人的衙役里,有个王九,公正无私,就好一口酒。
锦二又是个酒痴。
一来二去,就和锦二玩得比较熟。
他暗示同伴收了锦二的银子,扫了屋里众人,最后看向锦二说:“有人告发你侄女今在集市货物混卖。”
“这可是乱了法纪,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吧?”
提醒到此,王九觉得也算对得起跟锦二的一酒之交。
于是扬手一挥,中气十足道:“带走。”
“幺儿,阿婆的小渔啊!”
“今天谁要带走她,就先从老婆子身子上踏过去。”
锦阿婆哭天喊地,捶胸顿足,拦着衙役不让走。
锦二和儿子们也拦住他们,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吧,我们可都是老实人,平时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
小渔看着这些年稳重不少,不可能犯这种错。
公务被烂,衙役逐渐失去了耐心。
锦小渔忙安抚阿婆道:“没事的,阿婆,小渔去一趟,说明缘由就回来了。”
衙役油水不进,推搡锦小渔就走。
“别推,我自己会走。”
锦小渔被带走以后,锦阿婆就急忙催锦二去把云凤楼叫回来。
锦二也只能先安抚老娘,“您别急,儿这就去。”
说罢,他便安排蒋氏去拿银子。
货物混卖,可大可小。
无非多出些银子,改日带上京都的好酒找王九喝上一一宿,也就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