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娘子方才一发狠,力气尽数用完了,这会在,瘫在地上,半个身子依靠着牢门。
偏过头去,不看锦小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锦小渔也不同她计较,轻不可闻叹息一句:“天道不公。”
等她离开之后,呆坐在地的王六娘子,以手掩盖面,无声抽泣。
雀奴静静依偎在她身边,直到王六娘子停止了哭泣,这才端起饭碗。
“阿娘,吃。”
锦小渔走出南牢,和云凤楼对视,沉默不语。
云凤楼揽她入怀,“走吧。”
与村民们汇合,已经是薄暮时刻。
白日还是暖融融的,到了傍晚,气温骤然下降。
两小只倒是还好,出门前,锦小渔就收拾了些厚实的衣物,倒是把自己给忘了。
锦小渔有些着不住。
缩在牛车一角,努力的抵御着风寒。
云凤楼看不过了,一把拉过她,让锦小渔挨着他近一点,皱着眉头道:“离那么远作甚?”
周围有多嘴的农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锦小渔嘟囔:“避嫌!”
“你我夫妻,避的哪门子嫌。”
云凤楼气笑了,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你做什么?”
锦小渔大惊失色,却不敢动弹。
这个人,真是任意之至。
经过大家商讨,妇人们趁天还没黑,就先回家去,照应家中老小。
男人们则是留下来观察形势,必要的时候,决定以世家威严震慑府衙。
说起来是有点搞笑,且悲凉。
不过是世家中远离邺城,小小的,偏的不能再偏的一支。
贵人们,哪里会在乎。
这也只是小老百姓们,能想到的法子了。
偏生这男人就是要跟着她回来。
“我云凤楼,什么时候,和自己娘子亲近一些,还需看人脸色了。”
云凤楼逗着她,又把锦小渔搂近了一些。
锦小渔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推了推,“你莫挨劳资。”
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牛车踏着落霞,在天色将要黑尽时,缓缓进了村。
依着礼数,家里有牛车的,都会把车上的乡邻送回家,最后才是回自己家。
云凤楼和锦小渔不喜欠人情,车轱辘轴刚从村口那颗大榕树旁碾过。
夫妻二人就抱着两孩子要下去。
毛毛已经瞌睡,趴在云凤楼肩头睡着了。
“诶,这人啊,终究不是咱们本村的,瞧瞧,啧啧。”
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的牛车上,传来一声轻哼,阴阳怪气的。
锦小渔面露不悦,怎么哪都有她。
王六娘子的婆母,村里的年轻后生都叫一声九婶或者九奶。
一向是个厉害的,嘴厉害,心也毒。
“九婶,你莫说了,六嫂还在牢里呢。”
有年轻媳妇劝道。
“哟,这小娼妇我还说不得了?”
一语双关,也不知是说锦小渔,还是说她那还在牢里的儿媳妇。
村民们瞧着有好戏看,干脆停住牛车。
“瞧着就是不安分的,活该。”
眼瞧着乡邻都停下来围观,呸了一声,王九婶越发神气,嘴上也更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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