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规模看起来很大,大大的金字招牌陆家酒楼,闪瞎人眼。
“走吧。”
云凤楼停好牛车,将分好的野猪拖下来,就要往酒楼去,锦小渔忙收回精神,快步跟上。
店门口迎来送往的小二哥,见着二人,非但没有嫌弃,反而态度十分热情。
锦小渔心想,
这交情是真不一般。
“郎君里边请。”
店小二客客气气把人请进屋,没一会,酒楼负责人就来了,丝毫不见怠慢。
“小郎君。”
“陆叔。”
二人看起来也熟识,一来二去就把话都说明了。
“郎主吩咐过,小郎君的请求,是不能拒绝的,只是这野猪肉…”
被云凤楼称作陆叔的四十岁大叔有些为难。
本朝偏爱食羊肉,偶尔吃鸡鸭,鱼脍也有,但没人吃猪肉啊。
“陆叔,眼下某并无其它物品可易。”
云凤楼垂眸,心里也忐忑,可不要在娘子面前丢人啊。
“这…”陆叔愁得眉眼都耷拉了。
锦小渔一时无聊,吩咐人拿纸笔。
“小娘子…”
陆叔纳闷,拿纸笔是要写信吗?
随即转念一想,也好,自家小郎君做主买了,要是亏本,那就不算他头上了。
“这是卤这野猪肉的方子,您尽可拿去,保证这酒楼生意,翻上一番。”
锦小渔拿过笔,蘸了松墨,刷刷在纸上写了个方子,吹干墨迹,交给陆叔。
后世寻常卤料方子,锦小渔做了些改动。
陆叔硬着头皮接下,粗略扫了眼就收下了。
能和他家小郎君称兄道弟的,想来也是士族子弟,家里漏出点方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那便一两金如何?”
猪肉不重要,方子才是值钱的。
锦小渔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做决定的是云凤楼。
在外人面前,锦小渔总是给足了他面子。
云凤楼点头,陆叔亲自取了金子交到他手上,又送二人出门。
“再去买些家当,咱们便回?”
云凤楼很体贴,并不过问这方子,锦小渔是从哪里得到的。
“去西市那边看看。”
凭着零星记忆,锦小渔知道西市是买米面日常杂货的。
有了钱,自然是要优先解决生计问题的。
“白面三十二文一斗。”
卖白面的张娘子见着锦小渔生面孔,宰客起来丝毫不手软。
“不是,您这还不如去抢呢。”
身为外来物种,锦小渔对这里的货币概念不算精通。
本着万物皆可砍的原则,撸着袖子就上去和张娘子理论。
云凤楼原先就是在张娘子家杂货铺置办的家什,对他们家粮食铺的白面价格没有什么异议。
手往怀里掏掏,就要付钱。
锦小渔一把拉住他就往身后推:“她说多少你就给啊,让我来,美女的事你少管。”
云凤楼一脸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好!”
张娘子这才像看见熟人了,笑得亲切:“原是郎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