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接受的记忆里,原主起先,心悦城里吴举子家的二郎君。
云凤楼这种不懂吟诗作画的大老粗,从来就不是她心仪之人。
哪怕云凤楼长得俊美无双,芝兰玉树,天人一般,在原主眼里,都没有黄白之物来的实在。
日间奔波二人已是疲乏,说了些话,也就歇下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冬末的天,总是阴沉许多。
外头寒风呼呼作响,锦小渔窝在暖暖的炕,不愿露头。
“阿娘,毛毛肚子饿饿。”
锦小渔好容易从被窝露出头,睁了一只眼。
小包子毛毛可怜兮兮在一旁晃着她的胳膊。
另一边的小叔子大毛有样学样:“大嫂,大毛肚子饿饿。”
饿?
饿饿?
锦小渔怔了一瞬,才记起自己的身份。
“哦哦……”
手忙脚乱拾掇好自己,锦小渔从炕边小几,顺手拿来昨夜剩下的吃食点心,塞进两小包子手里。
“宝贝们先吃着点心,我就给你们弄吃的去。”
说完,锦小渔一阵风似的冲出门。
云凤楼早已起床,穿着短打旧袄子,在院子劈柴。
精壮削瘦的身子,包裹在一身短打寒衣下,勾着锦小渔的魂。
她不由看痴了。
宽肩窄臂,瞧着手感十分的好,她干脆倚在门边,好整以暇欣赏起美男来!
私心想着,这辈子若是只能在这世界过活,好像跟着这么一个养眼的男人。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反正系统在手,天下她有。
锦小渔,不在怕的。
“可看够了?”
她正瞧得出了神,云凤楼不知何时已经劈好了柴火,一摞一摞垒得齐整。
“那个,孩子们饿了,我去下些阳春面。”
偷看被抓着正着,饶是锦小渔脸皮再厚,此刻也只觉得俏脸热乎乎似火烧。
她赶忙越过云凤楼,抱起一捆柴火,快步逃离。
云凤楼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笑。
炕边案几,放着些王大娘硬塞的白面,三两个鸡蛋,一颗大白菜。
还有一些地窖藏着的野葱,瞧着已经失了些颜色,焉了吧唧的。
锦小渔拿起右手边的木盆,舀了些面粉,小心倒进去。
白面磨得细细的,锦小渔加了水,慢慢揉搓。
心底盘算着,王大娘真是个热心人,以后得好好报答人家。
面团揉好,搁置一旁,上头覆盖层白布,锦小渔又开始忙活。
宝贝一样打了两个鸡蛋,略微放了些盐。
打撒搅拌之时,正巧瞅着云凤楼抱了一捆柴进来,她忙道:“当家的,搭把手,生个火。”
云凤楼闻言,默不作声蹲在灶台生火,心里欢喜。
昨夜还是喂,今早已经变成当家的。
看来小渔的心,已经落在他这里了。
火烧得旺旺的,锦小渔忙翻开油罐,结果傻眼了。
油罐没有一滴油。
没法子,她只好手起刀落,将王大娘送的一点板油切了,扔进锅里。
“滋…”
伴随着板油入锅,锅里迅速冒起白烟,还有浓浓的肉香。
云凤楼侧目,小娇妻嫁给他之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