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没了气息。
萧鱼擦着手上的血，用香粉盖住血腥味，收拾整顿完，开门出去。
“太子妃安好！敢问太子妃要去哪儿？”东宫的侍卫问道。
“太子殿下要我去怡红院找几个美人陪他。”萧鱼滴了几滴泪，又摸掉。
落在旁人眼里，太子妃这就是在故作坚强，太子妃向来不受宠，这种荒唐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是殿下的令牌！”
那护卫接过令牌，端详了片刻，“确是殿下的令牌！”
恭敬的把令牌放在萧鱼手心里，“太子妃可以出去了！”
护卫还好心的说，“马车在东门。”
萧鱼朝他点头，“多谢！”
待萧鱼走后，旁边的护卫问道：“不是太子妃吗，这么这般没骨气？一点太子妃的威严都没有。”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行事荒唐，三天两头的就要太子妃去寻美人，还要美人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才行，玩过就处死，我曾远远看过一眼，身上没一块好肉，是凌虐至死地，也是命苦！”那护卫说道。
萧鱼架着马车一路出了京城，叶清抒说过，萧苦的坟墓在城东五里外。
出了城，萧鱼改为骑马蒙着面，一路向东出发。
萧苦的坟前长了许多白花，他应该是喜欢的，萧鱼采了一束花放在他墓前，整理着发饰和衣裳。
“我今日穿了嫁衣，你那天都没好好看看我就走了。”
“萧苦！我来嫁你了！”
萧鱼从包袱里拿出一瓶酒倒在白瓷杯里，撒在墓前，饮下另外一杯，“这就算是我们的合卺酒了，你喝不到，我就替你喝了。”
“萧苦，你恨我吗，恨我没来看你吗，不对，你不会恨我的，你是爱我的。”
“我好像从来都没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我真的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每个你陪我渡过的长夜开始的，爱一点点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早知道你会死，我就不嫁了，我也任性一回，与你走了算了。”
“萧苦，我来寻你了，你开心吗？我很开心，我一闭上眼，全都是你，是你死在我面前的样子，你就那样笑着看着我，我好爱你呀！”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回来，活着不好吗？”
萧鱼抚上墓碑，头靠着，就像靠在他胸怀一样。
“可我后来理解你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做人妇，该有多痛呀？”
“忘了告诉你了，我杀了李锦，我替你报仇了，我是不是很厉害，我亲手将匕首捅进他的心里，我一刀刀割着他的肉，我亲眼看见他咽气，他死了，可我心里突然就空荡荡的了，没了仇恨，心里全是窟窿，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我好想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萧鱼割破手指，在墓碑上写道：亡夫萧苦之墓，妻萧鱼。
“下辈子，我们做夫妻，我们生在寻常人家，你就等着我去找你！”
“我们这一生太苦了，下辈子就做对寻常夫妻，相夫教子！”
萧鱼靠在墓碑上，一点点划过脖子，“我来寻你了！”
阳光透过云层，撒在萧鱼身上，“好美的日出呀，萧苦，我们下辈子也要活在太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