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没有迟疑，端起茶一口喝完。
“将军就不怕下官下毒吗？”贺善失笑着说。
“太守大人，本将军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做出什么！”沈域浑不在意。
贺善目光下移，死死盯着他的腿，“将军不在京中养伤，来扬州有何见教？”
沈域漫不经心的道：“我来扬州做什么，太守应该比我更清楚，眼下祠堂和天香楼都被控制了，太守大人也不必兜圈子了。”
沈域微笑道：“不知太守大人是谁的部下，本将军竟然查不到。”
贺善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将军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天在祠堂，我看见了你身上的令牌，按理来说，太守大人不应该这么大意才对，还是说，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沈域面上笑容不变，眼里却没了笑容，语气里带着点冷意。
“将军多虑了，那天只是失误，我不知道将军跟在我后面，若是知道，恐怕将军也不能活着出去了。”贺善眸光一凛，目光与他对上。
“将军，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后果将军可承担不起。”贺善言语间分毫不让。
“哼！”沈域冷笑一声，“无论是谁，只要想亡我国家，我必定会把他揪出来。”
“可将军忘了，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从前的朝廷了，这样的朝廷，还值得我们效力吗，不如推翻了，重新组建一个新的朝廷！”贺善言辞恳切。
沈域摇了摇头，“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百姓？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能胜利，牺牲一些人又如何？”贺善冷冷的道，“我们所做的事，比起朝廷对北地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既然皇帝不公，那我们就推翻他，将军也被老皇帝废了双腿，为何还心甘情愿为他效命，将军的血性难道在京中的温柔乡里都磨没了吗？”
“少拿话激我，本将军效忠的不是做在高位上的人，我要护的是这天下百姓！”
“扬州城只是一个试点，我且问你，阿芙蓉是不是从军中流出来的。”沈域问他。
“是，阿芙蓉是我从军中带出来的。”贺善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连你们也不知道阿芙蓉有多大的危害，所以扬州城成为了试点，我问你，你们打算如何收拾残局，若天下百姓都被阿芙蓉所控，你们又该如何收场，届时突厥、大铭打来，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国破家亡，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将军这是妇人之仁，没有牺牲流血，怎么能建立新的王朝，突厥和大铭根本不足畏惧！”
贺善说道：“我们可以把阿芙蓉传到突厥和大铭，阿芙蓉的来源掌握在我们手中，突厥和大铭也会对新朝俯首称臣！”
“荒唐！”沈域大掌一拍，“届时天下就乱套了，简直是荒谬！”
“而且你们根本不能控制住那些中了阿芙蓉的人，我也中过阿芙蓉，知道那种极乐的滋味常人难以抵抗，若阿芙蓉在流通出去，非人力可以控制，你们这不是要建立新的王朝，你们这是要拉着全天下的人一起陪葬！百姓无辜！”
贺善苦笑，“将军心怀天下百姓，可我们只是想报仇，陛下老糊涂了，北地这么多年遭受的一切难道就隐忍不发了吗？”
“你们以为你们这是在报复老皇帝吗，你们这分明是将那些爱民如子的百官放在炭火上烤，他心中早就没有了百姓，他心中只有长生之道，你们若是有胆，就冲进京中杀了他，而不是祸害这些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