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珂下班的时候，跟着她回家的除了苏晚宁，还有竹月。
原以为余珂还有段时间才能完全接受竹月，可没想到，竹月跟着回来，余珂一声也没吭。
哦，倒是也吭过。
“跟着我的时候记得看路，别像个中年小孩一样还要人时刻盯着。”
“你还哭什么啊？我不是在这了吗？能不能善待你的眼睛？”
……
苏晚宁一路上都憋着笑。
余珂和姜禹寒不愧是一家人，嘴硬心软，嘴上说的话虽然听着语气是挺不客气的，但实则都是关心人的话。
回到家里，余珂切了一碟果盘放在竹月和苏晚宁面前，淡淡看了竹月一眼，没说话。
竹月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秋秋，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把它拿出来看。”
“这么新？”余珂下意识问道。
“我怕我把它弄皱了，照片上的你就不清晰了，所以，我一直都在好好保护它，给它做保养。”竹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上她的脸，温柔而慈和道。
过了一会儿，竹月拉着她的手，又满带着期盼道：“秋秋，我搬来跟你一起住，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已经错过了你的童年，不想再错过了。”
苏晚宁听完，第一时间想，那是不是也要把姜禹寒搬过来？
不然他一个人怪孤独的。
“不用，”余珂说，“在余家这十几年，我早就学会了独立，洗衣做饭擦地板我都会。”
竹月以为她不需要她了，眼神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
余珂终究心软，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过得很好，余家人把我教得很好，教会了我很多谋生的技能，你不用担心。”
竹月抬起眼皮，又恢复了些神气：“那我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们，感谢他们善待我的女儿。”
苏晚宁慢吞吞地吃着水果，没出声，闻言，有些呛到。
在场三人里，只有她和余珂知道内情。
她知道余珂是不想让竹月担心，才会扯谎说余家人对她很好，可扯谎归扯谎，感谢倒是不必了。
若是没有余氏夫妇，兴许，余珂小时候也不会走丢，不会受那么多苦。
余珂冷静地为她拍着背，让她顺下这口气。
“你不必感谢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余珂直言道。
“什么？”竹月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她愧疚极了，低头呢喃道：“怪我没能早点找到你，要是我能早点找到你，兴许还能帮到恩人。”
余珂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一直被她忽略但却极为重要的信息点。
她一直在想，以姜家的财力物力，想要找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即便是她长大了，不好对照小时候的照片，可是，她也不是一夜之间长大的。
她小的时候，姜家人有充足的时间来找她。
可是，她却从未被找到。
想来，当年余氏夫妇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她搬家，不是毫无理由的。
而且，除了上学和出外买菜，他们平时也不怎么允许她出门。
“妈，你不用如此自责，你也不欠他们的，该还的不该还的，我都还了。”
余珂眼神复杂地看着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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