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着一条腿，望向窗外，淡声说：“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顾氏的其他人，也算不上什么坏人。我与姜禹寒的友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苏晚宁双手搭在膝盖上，扭头问他。
顾轻舟唇角微勾，声音清润：“没什么，只是觉得在你这里能得到不一样的对待。”
“他们看我的眼神只有鄙夷，嫌弃与厌恶，而你就不同。”
“你更像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会恨铁不成钢？因为你觉得我原本不该这样，我是在自甘堕落，自取灭亡，你还是对我有所期待。”
“可他们，没有。从一开始他们就不相信我，就觉得我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晚宁抿了抿唇，原来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复杂的吗？
那顾轻舟会不会很崇拜她啊？她这么有眼光。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嗯，其实你也挺能干的。”
“比如说？”
“你能让人讨厌也是一种本事啊。你看，像有些人他是个老好人，你让他干一些令人讨厌的事，那不是难为他吗？你打死他，他也做不到啊。”
她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接着编：“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你有让别人讨厌你的勇气，你也有这个能力，在这一方面上，你确实很能干呀，不对吗？”
苏晚宁觉得自己在夸人这一块技能上，又进步了不少。
顾轻舟忍俊不禁，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捶地大笑，一扫先前的阴郁。
苏晚宁愣愣地看着他，她随口说的瞎话有这么好笑吗？
“姜禹寒真是捡了一块宝。”顾轻舟说。
他第一次去猫宁见她，确实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入得了姜禹寒的眼。
他故意表现得很油腻，差劲，就是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她的反应有趣得很。
经过今天的接触，他更加确信，这是一块珍宝。
“加个微信吧。”他再次提议。
苏晚宁说：“不加，手机坏了。”
顾轻舟瞟了一眼她时不时闪烁一下的手机屏幕。
许楚楚不断在给她发着微信。
他没拆穿，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坏了？”
苏晚宁将手机拿到身后，正色道：“因为它很智能。当我愿意加你微信的时候，它就是好机；当我不愿意加的时候，它就那么巧地坏掉了。”
顾轻舟扑哧一声，笑开了怀：“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你骂一骂我，就会好很多。”
“我没骂你啊。”苏晚宁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受虐狂啊？
“好吧，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心理治疗师，我给你时薪500如何？”
时薪500，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就有一万二，就算只工作八小时也有四千，这钱不要太好赚。
苏晚宁瞪大了双眼：“我不是专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