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祈求地看向蓝九：“我有药，我有很多，可不可以救他。”
“你看看好不好？这瓶药，还有这瓶，可不可以试试？”
蓝九不忍直视地别过脸，甚至来不及去想这箱药是从哪里来的。
一旁站着的凌风放下了手里被封了睡穴的阿三。
蹲在地上拥住秦苒，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秦苒彻底破防：“都怪我，我不该跟他们比试。”
“我不该逞能。”
凌风：“不是你的错，仇风早就在找机会要杀你了，不比试他也会出手的。”
“就怪我。如果我没有来这里，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黄团头就不会救我，就不会死。”
凌风：“真的不怪你，你忘了吗，我们最后一场比试的时候，仇团头也要往我身上扎针呢？是坏人的错，不是你的错。”
秦苒哆哆嗦嗦地：“那根针也是鬼针吗？”
凌风点头：“是，当时还是你救了我。苒苒，我可以叫你苒苒吗？”
“嗯嗯！”秦苒点头，大滴大滴地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最后落在凌风胸膛，湿了他的整片衣衫。
“苒苒，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不要怪自己。我现在把黄之意的穴道解开，让你跟他说说话，然后安心送他上路，好不好？”
“不，不好。”秦苒张开嘴，哭得没办法呼吸。
“不行，我不答应。”穴道解开，黄团头就真的要死了。
凌风松开揽住秦苒的手，把她的眼泪擦掉一些，语气十分温柔，话语却冰冷至极：“我不解开，他也会死的，只是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罢了。”
秦苒盯紧凌风，不说话。
凌风：“总要面对的，人都有生老病死。有一天，我也会死，你也会。”
“黄团头先走一步，说不定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呢？”凌风故作轻松道。
秦苒还是不说话。
凌风：“我要解开了。”
秦苒的眼泪突然又盈满眼眶，哗啦啦流水一般往下掉。
凌风有些手足无措，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哭的人。
这眼泪都能接一杯了。
良久，秦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解开吧，”她站起身重新回到了黄团头身边。
凌风照做。
黄团头幽幽转醒，目光触及秦苒。
“怎么眼睛红成这样了？”
秦苒听到黄团头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又流下了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扶我起来。”黄团头缓缓道。
秦苒赶紧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坐好。
“你有什么要杀的人吗？”
秦苒掏出纸笔，带着哭腔说：“你说，我记着，都帮你杀了，还有要做的事，喜欢的东西，以后想要多少纸钱。”
此话一出，黄团头突然懵住了。
凌风也惊呆了，这个紧张的时刻，他突然有点想笑。
“咳咳，”黄团头猛地咳嗽起来，直接吐出一大口黑血。
秦苒手中纸笔“砰”地掉落在地上。
没等她有所动作，黄团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按坐在了床上。
秦苒张嘴想问黄团头要做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孩子，只做了你一天师父，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将这一身内力传给你。”黄团头声音稳稳地，仿佛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秦苒想缩回手，却动弹不得，她整个人被定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