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阮桃便抱起床单往外走,她步子很慢,双腿使不上劲就像踩在棉花上一般。
刚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皇后,你在做什么?”
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阮桃不得不抬头看去。
深邃的面部轮廓,凌厉的骨相,鹰隼一般的目光,除了箫翊还能有谁?
“帝君,我不干什么,就是去扔个垃圾。”
“扔垃圾?”箫翊垂眸盯着她手中的床单,心中一怔,连忙把床单扯进自己怀里。
“不许扔。”大手轻轻抚摸着上面湿透的纹路,像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
阮桃看着心底发怵,有些犹豫地问道:“为什么不扔,已经脏了呀。”
“不脏,还能继续用。”说着箫翊将被单揣进怀里,单手抱起阮桃,两人一块进屋。
阮桃对他的做法有些无语,勤俭节约是美德不错,可这床单都脏成这样了,估计洗都不好洗。
只能放着作纪念了。
紫苏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她出去的这几分钟,紫苏不仅沏好了茶连被单也顺带换了。
新被单是银丝制的,可不能再弄脏了。
箫翊将阮桃放在床上,贴心为她掖好被子,目光偶然撞到桌案上一口未少的药汁,心头忽然来了火气。
“怎么又不喝药?”
阮桃瞥了一眼桌上早已凉掉的药汁,又看了一眼箫翊阴郁的神色。
哑然冷笑道:“不想喝。”
“又在耍小脾气?”箫翊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愠怒道:“一点都不乖,惹我生气你很开心吗?”
瞧着他生气的样子,阮桃无动于衷,这个男人凭什么抹杀她生育的权利,甚至都不假装问她一下到底想不想要孩子。
一想到这一点,胸中一直压抑的失落与愤怒化作泪水决堤涌出。
小姑娘一哭,男人惊慌失措,连忙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宝贝?为夫刚刚说话是凶了点,可全是为你好啊。”指腹摩挲着她哭红的眼角,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为我好?逼着我喝避子汤就是为我好吗?”阮桃毫不领情地大吼。
男人皱眉,语气中带着点不可思议,“什么,避子汤?”
“难道不是吗?这黑乎乎的不就是那种喝了终身不能生育的避子汤吗?”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他富有磁性的笑声。
“小傻子,这怎么可能是避子汤呢?这是助孕药,你身子不好,喝了能增强体质。”
“真、真的吗?”听他这么一说,阮桃倒有点懵了。
男人惩罚般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语重心长地说:
“真的,我只有你这一个女人,当然想你快点生个小皇子,不然燕国的江山谁来继承?”
“那如果我生了一个小公主呢?”
箫翊轻笑,毫不犹豫道:“那我就拟一道圣旨,废除只有皇子才能继承皇位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