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记响头重重磕在地上。
静卧在太师椅里的傅妄嘴角浮起一丝讥笑。
岐王郑重行礼道:“我与桑妹妹的婚事,乃是父皇为我亲自定下,如今定国公已不在人世,请求父皇准许我照顾桑妹妹。”
阳帝面上为难:“那这可如何是好?傅爱卿你如何看?”
此等费脑筋的事阳帝才不想多加思索,遇事只管丢给傅妄。
傅妄将刚刚品过的茶杯随意置在桌上,右手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良久才淡淡开口:“魏家四娘的亲事,乃是陛下定下,天下人尽皆知,不如就成了这门喜事吧。”
岐王与傅妄难得意见统一,二人虽在政见上多有不和,但是表面功夫维持得不错。
听到傅妄的意见,岐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这个父皇只是一副空壳子,凡事都仰仗傅妄。
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心砰砰剧烈地跳动着,嘴里却不知何时已吐露出声:“陛下,民女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单独呈禀皇上与傅大人。”
闻言,傅妄把玩着扇子的手倏地停下,屏退了众人。
一时间周围寂静如夜,魏落桑不假思索继续开口:
“禀告陛下与傅大人,民女母亲乃金陵首富之女,虽然民女母家已于前朝末就已没落,但民女手中握有藏宝图一张,若寻得宝藏,可保北魏国库至少五年充裕。”
阳帝与傅妄此行的目的就是在此,今日晨时,阳帝于宫中召见大臣得知坊间近来多有传言,魏家孤女手持金陵汤氏藏宝图,若得此图,便可得一半天下。
更有传言,岐王迎娶魏氏之女,便是有夺嫡之心。
想来这传言竟是真的。
汤氏的宝藏图,此诱惑可不小,但是他金口玉言,诏书以下,婚事几成,怎么可随意出尔反尔。
傅妄看出了阳的为难,他当即想出了一个主意。
只见他郑重其事道:“陛下,宫中观里的道士们不是回禀过岐王陛下近年与灾星犯冲不宜办喜事,恐会损害北越国运。”
阳帝听完,当即开怀大笑。
“还是傅爱卿关心国事,就按你说的办!”
魏落桑端坐在地上,长舒一口气。
当傅妄当众宣布此消息时,厅堂里哗然一片,岐王想要再争取,却被阳帝呵斥,他一腔怒气没处发泄,只能握紧拳头隐忍着。
真正为魏落桑开心的,估计就只有长公主和新雨她们。
不管如何,能够退婚就是好事。
恍惚间,魏落桑似乎想起年少时,她和父亲母亲去皇宫参见宴席,那时她还小没有拘束,在皇宫里不小心迷了路,走到了冷宫的地方,她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岐王,彼时的岐王正在被一群宫女欺负。
魏落桑见不得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于是冲出去救了岐王,当魏落桑知道自己救下的人居然是一位皇子时,她震惊极了,她脑海中的皇子应该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的,她看到自己身边那个个子不高瘦得干瘪瘪的小男孩时,她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从那以后她就和岐王成为朋友,一起长大直至相爱。
可惜后来,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