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曲青寒终于成功将药丸赶制了出来。
因为手上的半叶莲不多,她也只制出了不到二十颗药丸。
先给家里的小崽子们安排上,常盼盼和曲立松年龄还小,一人吃半颗就够了。
给双胞胎和大弟一人安排了一颗,曲青寒自己吃了一颗,又给不省心的常思安留了两颗。
最后,她辛苦劳作了数天的成果,便只剩下了十五颗。
好在她地里的半叶莲小苗都发芽了,这东西生长周期很快,四十来天就能长成。
给小崽子们吃完药后,曲青寒便重新回到了制药棚里。
这段时间,为了降低风险,她都是住在茅草棚里。
一直到掌灯时分,常思安才慢悠悠地回来了。
曲青寒直接将她拦在了制药棚外。
“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回山洞里睡了。”
常思安脸色一变,“为什么?!”
曲青寒对她有气,也懒得和她多做解释。
只说:“我说不能就是不能,我在药棚子后面给你搭了个临时的住处,你就先住在这儿吧!”
常思安伸长脖子看了那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一眼,撇着嘴狐疑道。
“你莫不是故意整我?”
曲青寒冷哼一声,“我没你那么有空,还辛辛苦苦给你搭个床铺来整你。”
常思安讪讪地闭上了嘴。
随即,曲青寒便将一小包米粮扔给她。
“还有,咱俩和你妹妹们吃饭也得分开。我每日要忙地里的事,从明天开始我的一日两餐就由你来做。”
常思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曲青寒给堵了回去。
“不想做,那你就饿着。”
被曲青寒拿捏住了吃、住命脉,常思安哪怕心里再不爽,也不得不从。
反正那山洞也没比茅草棚好多少,住在这儿她还清净。
于是,她便没再说什么。
单手提起曲青寒给她的米面,走到一旁临时搭建的土灶处做饭去了。
母女二人一夜无话。
关系始终处于待僵未僵,待缓又没缓的状态。
第二日一大早,常思安又偷偷遛了出去。
曲青寒如今对她是眼不见心不烦,好在自己药已制成,倒是不怕常思安染病。
于是便由着她去了。
……
当天中午,饭点刚过。
曲青寒的窝棚外,便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周二一见到曲青寒,当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曲娘子,求你救救我儿。”
说罢,便是一个大大的响头磕在石板上,顿时鲜血直流。
曲青寒见状,赶紧上前去搀扶他。
“周二伯,你这是做什么?”
眼前的周二不过几日未见,竟是两鬓斑白、眼窝凹陷。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儿子,约莫四十出头的妻子依偎在他身边,同样满脸泪水,一脸憔悴。
“我虎子快不行了!求求曲娘子救救他!”
“求您。”
两口子一个劲儿地磕头,显然已经彻底慌了神。
而他怀里的周小虎,面白如纸、唇无血色。即便父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毫无反应。
已然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