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寡妇不信邪,放开人去了屋子里面翻找,奇了个怪,真是宛如蝗虫扫荡一般,毛都没有!
冯寡妇好一阵郁闷,马老歪那么喜欢她,肯定不会骗人,钱应当是被马家几个崽种藏起来了。
听着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冯寡妇临走前还不忘念叨,“老歪,我下次再来,你把钱备好了。”
马老歪:咿咿呀呀
马芸芸拎着东西进来,马老歪见着她很激动。
生了五个孩子,死了一个,白瞎了三个,只有这个大闺女有空就来看他。
马芸芸放下东西,拉过椅子跟他说话。
“爹,上次我交代的事想好没?”
“咿咿呀呀!”
“那就对了,我弟几个不中用,还是老四的孩子有前途。等过些时候,我去青石巷找邹碧婵,让她找个人家嫁了,大娃二娃他们送回来,以后给你养老。”
马老歪的头抖成筛糠。
白天不用干活,又有人帮忙看孩子,邹碧婵借口晚上太累,一个劲睡到了已时(十点)。
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邹婆子就来后院叫人。
“前边有个以前在老马家做下人的,说是来看看你。”
邹碧婵擦擦脸,就她以前在老马家的名声,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看自己?
换了一身衣服去前院,便看到安婆子拘谨的坐在正厅里,邹碧婵明显是一愣。
她做好事,就跟风流花花公子一样,只想着片叶不沾身呀!
安婆子提来的余记点心铺的糕点放在一边。邹碧婵就越发稀奇她的来意,这余记的糕点,是拜见领导、走亲戚才用得到的厚礼。
贵,且不是很好买。
邹碧婵给安婆子斟上茶水,“安婆子,自我离开石乌龟巷,也是多年未曾见过了。”
安婆子端着小小的茶水,诚惶诚恐。
“是的,马四少奶奶,小的恍惚还能想起,你生了两位小少爷,在家里坐月子的日子。那时候马少奶奶身体倍好,能吃又能睡,比我家那个只会用最嚎的婆娘好多了。”
邹碧婵抿了一口茶,好似猜到了安婆子的来意,这忆苦思甜的节奏啊,不外乎是求人帮忙办事。
可安婆子真觉得她能帮上忙?
说句不好听的,在外人眼中,邹碧婵就是个靠爹娘,靠大哥的三流货色。
安婆子低着头瞄了她一眼,见她气淡神闲的喝茶,没有预想般的眼泪汪汪,脑袋一空,愣是接不让儿子在家时给训练好的话术。
安婆子脑子一热,竟说起邹碧婵的死鬼相公。
“马四少奶奶,四少爷走的这些天,小的也是想得紧。先是太太去世,又是四少爷流落他乡,如今我也从老马家辞工出来了,你也搬到了青石巷,从前那些日子,仿佛就像是在照镜子。”
呵呵呵,邹碧婵捏起果盘上的柑橘,揪出一片咽下。
又酸又涩,想掉眼泪。
能不能别提那死鬼,老娘托他的福气,莫名其妙地欠了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