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七转过头，当做看不见她手里的十来个铜板。
可邹碧婵把钱收起来时，常七又忍不住懊恼。
那可是十五个铜板啊！
还有十来客人时，常七就不再下锅煮馄饨了，但心底还是颇有些担心邹碧婵舍不得银子。
谁让那女人都不客气一下，可见就是个抠门的小气鬼！
不知不觉中常七带上迁怒，这邹碧婵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往常大家都是你推给我，我推回去给你啊。
他当然不是贪图银子，可那铜板之间，相互撞击的声音总是让人心痒痒。
“老板，你找找看哪个角落里是不是还留有几个，你就下下给我解解馋嘛。”
“就是就是，随便弄点我不介意。”
“我也是！”
……
告知最前面的客人只能下次再来时，客人怨声载道，不断声讨着，眼前这个让人馋了一晚上的小馄饨摊子。
邹碧婵并不意外，尝过她小馄饨的人都说话……吃腻的除外！
她重重叹气，轻打自己的手懊恼着，“都怪我不挣气，连累你们吃不上小馄饨，相公去世，留了三个娃娃给我，婆婆也不在了，我我我……就是，唉……”
这……
大家无话可说了。
看看人家，新来的小馄饨西施，孤儿寡母，你还舍得为难？
那就真不是个人了！
最前面的大高个很惭愧，冲她拱手致歉，“怪我嘴馋人又懒，明日我必早早过来帮衬生意。”
“不！大哥，我刚来这夜市不懂事，我现在就回去做新的来，你们等等我。”
“使不得，使不得！”
大家比邹碧婵还要激动，一个个劝着她不准再回去做了，都是自个嘴馋又懒的罪过。
有那带着娃娃的妇人抹着眼泪，放出狠话，“你要是去了，以后我们都不来你这里帮衬生意，我们去别个家去！你好好收拾，回去睡个安心觉，我们明日早早就来。”
大家都在点头，就怕那可怜的，美艳小寡妇累了一天回去包馄饨。
邹碧婵擦擦眼角，咬牙道：“多谢大家体谅，后天！为了回馈大家我准备开设早餐摊位，届时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一定来。”
见她不再执着要回去，大家连忙答应着。
常七：惊呆啦！
这还是那个传闻中，在相公灵堂拳打脚踢长辈的，邹碧婵！
常七这话可就不是那么让人开心了。
客人送走，邹碧婵抓起一个空了的抽屉打过去。
常七侧身一跳，躲开她的偷袭。
他恶狠狠看过去，“不讲武德！还有，你刚刚在他们面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弱柳扶风，一吹就倒，是不是！”
见他少挨了一次打，邹碧婵嘴角瘪了瘪，拍拍抽屉上的面粉，“你管不着。”
“你——”
“真是胡言乱语！那早餐明明是之前就想好的，你刚刚竟拿出来哄骗那些好心人。”
常七恨不得远离这有着两幅面孔的泼妇，却又只能暂时待着她眼皮子底下煮馄饨。
七碗馄饨出锅，常七盖上锅盖，端起他的东西就飞奔而去。
邹碧婵笑着摇摇头，“跑这么快，后面有恶鬼追着不成。”
常七：人贵在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