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碧婵避开眼神不看人，没敢说真话。
眼前的婆子虚胖，皱巴巴的脸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在古代也到了一脚迈入鬼门关的年纪。跟她说，你独居的女儿大半夜遭歹人惦记，那是不想让谁活呢。
再说了，三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在场。
邹碧婵试图蒙混过关，“没有没有，昨个想些事，起晚了。”
再好的演技也抵不过人老成精的邹婆子，眼睛毒辣得很，这般作态莫不是，认了？
牙齿发酸，那倒了八辈子霉的短命女婿诶，怎么就喜欢上这糟心婆娘。
邹婆子回了我信你个邪的眼神，随即神情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后者腰板挺直，不为所动。
看着这糟心玩意儿，要不是时机不对，非得狠狠打上一顿！
“外婆，三娃肚子饿。”
恰巧这时二娃拉了拉邹婆子的袖子。
邹婆子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三娃，抱起小孩，摸摸圆滚滚的小肚皮，一时间没了心思讨伐人。
“出门刚喝了一小碗粥，饿了？”
“饿。”
三娃含着手指头，也只会跟着重复，小圆脸上眉眼弯弯。
孙子要紧，邹婆子便将某人抛到脑后，往厨房里找东西吃去。
被冷落的邹碧婵眼看着几人走到拐角，抬脚也追了上去。
她到时，邹婆子几人正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看见她过来，邹婆子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大骂：“我问你肉呢？”
不给解释的机会，拽着人进去。
“我不是早早和你说过，就算席面上吃不到肉，可你马家那边的亲戚总得回些肉才有礼数，毕竟来的人都是要给些银钱，万万不能做到和其他人一样！”
邹婆子心头火越发旺盛。
她有时觉得，被气死的应该是自己，当初理应和马四才他娘一起去了。
不问都不知道，好哦，这讨债鬼丝毫不挂在心上，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还拍着胸脯保证呢。
好嘛，说说而已，人家乐不思蜀，喜新厌旧啦！
好，可真好！
是不在乎，待会儿亲朋好友来了，邹家、马家都要跟着出糗。
邹碧婵欲哭无泪，记忆里真没这事！自从马四才遭遇意外去世前身就哭成了泪人，精神恍惚，以至于她作为记忆的二次接收者，对于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模糊不清起来。
呃……
可能真的没买吧！
邹碧婵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
邹婆子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想要掐死这孩子！来讨债的呗！
最后还是默默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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