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电闪雷鸣。
雷电掠过窗纱照射在程宝珠的脸上，越发显得她脸色煞白。
她纤纤玉手裸露在红色的锦被之上，握住跪在塌下的冯嬷嬷那苍老满是褶皱的手。
她眼神落寞，毫无生机，“冯嬷嬷，你是姐姐的人，这些年却对我疼爱有加。”
“咳咳咳……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一事不明白，如今临了了，只求你告诉我，咳咳咳……娘，娘她为什么不疼我？”
她不明白啊。
她到死都想不明白。
她和程宝玥是双胞胎，两人长得一样，可是为何，程家却从小遗弃了她，她娘也从来都只疼程宝玥？
当日程府接她入门时，她满心欢喜。
她只以为自己从小不在程府长大是因为自己小时候调皮不小心走丢了。
她以为爹娘是接她回府享福的。
却不想只是一场算计。
跪在冯嬷嬷身后两侧的丫鬟们瑟瑟发抖。
夫人这是病糊涂了吗？
夫人是程府的大姑娘程宝玥，从小得程夫人和程老爷的疼爱。
她又何时有个姐姐？
冯嬷嬷看着程宝珠颜色憔悴，形容枯槁的样子，知道她是命不久矣了，忍不住落了泪。
她与二姑娘相处十来年了，最是知道二姑娘的。
二姑娘虽然表面淡漠，却是最是良善之人。
二姑娘这一生……太苦了。
实在是太苦了。
不等冯嬷嬷说话，程宝珠继续说着，“枫哥儿死了，松哥儿也死了……咳咳咳……我也要死了……”
她神色郁郁，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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